“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薩紮斯坦並沒有聲帶,所以他的“狂吼”聲並不是真正的聲音,所以哪怕海水和岩壁都無法阻擋。
的黎波裏港周圍數裏,數萬生靈,都聽到了半神巫妖的大吼。
甚至連飛鳥和遊魚都是一陣騷動,它們聽不懂人類的語言,然而薩紮斯坦的憤怒和疑惑,超越了生命種類的界限,讓它們也感到一陣驚惶。
人類受到的影響當然更大,海岸上正在搜索的的黎波裏士兵一片混亂,海上過來的西班牙水手更是眼中,有幾個水手直接從船帆上落入了大海。
他們其實並不明白情況,就是一陣心慌意亂,這是一種極大的疑惑。
一種洞悉一切、燭照萬裏的自信,把薩紮斯坦變得極為令人討厭,任何一個術士和戰士都不會喜歡他說話的方式。
但是最恨他的,還是那些能學會七級魔法,但不學不會八級魔法的法師,他們往往都是家族和城市裏的“神童”。
但是薩紮斯坦的判定從來不會錯,說你學不會,你就是學不會。
幾百個少年天才經過他的甄別,有極小部分依然是“神童”,而大部分被打上低等生命的標簽,忍受極大的失落,哈傑納霍隻是其中之一。
然而今天,他幾十年中散步出去的失落,正在反噬。
薩紮斯坦很清晰地看見,哈傑納霍的一擊不是借助卷軸或者奇物,而是真真正正地掌握了“律令死亡”這個九級魔法。
他的判定錯了,他錯了。
這種失落,再加上失去摯友的悲傷,讓薩紮斯坦的傲慢或者說自信,正在崩塌。
半神巫妖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以至於稍微感受到一點這種情緒,普通的生命就會承受不了。
“哈哈哈。”
有人悲傷,自然有人歡笑。
當吳忻他們一逼近,蘭斯大主教就不再攻擊,從一個早就選定好的隱秘水道中遊了出來。
他今天沒有穿重甲,僅僅穿了一件鐵襯衫,這削弱了他的防禦力,讓他在麵對卡薩諾時有所顧忌,沒有發揮出實力。
不顧穿著重甲,是沒有辦法從水下撤退的。
和海雷丁依靠鯊魚變身,可以直接從一個水壓極大的通道中衝進大海不同,蘭斯大主教走的是一個半水深的通道,需要從一個沙灘上的暗道裏鑽出來。
不過他們也是有進一步接應的,海雷丁選擇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峽灣,距離斯特格侖堡的搜索線很遠,要很久才會被搜索到。
一艘雙桅杆快船就在不遠處等待,船身上陰刻著一個極為精美的法陣,這個出自密斯特拉蘇丹手筆的法陣等於為船隻加上了一個永恒的“加速術”。
這艘船裝不了幾個人,但是在一個經驗豐富的操帆者手上,航速能夠達到驚人的十八節,西班牙的蓋倫絕不可能追得上。
而圖爾古特自然就是最優秀的操縱者,他伸出手把蘭斯大主教拉到了船上。
大主教已經氣喘籲籲,說是不遠,也是對水手們來說的,他已經遊得累死了。
他們互相之間沒有點頭致意,甚至也沒有問計劃有沒有成功。
前者是因為他們的互相厭惡,後者則是因為薩紮斯坦的慘叫已經說明了問題。
布爾莎和葡萄牙代表也都在船上,這一場突襲讓的黎波裏港本來還算嚴密的防禦出現了混亂,在瓦萊塔的幫助下,圖爾古特很容易地接到了葡萄牙人和他的皇室大圖章。
“蘭斯大主教,別來無恙啊。”布爾莎倒是很熱情地和渾身濕透的大主教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