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的季節,到處充滿陽光,即便是酸澀的暗戀,也同樣幸福滿滿。這種幸福無法用言語表達,它偶爾甜的像吃了蜜糖,偶爾酸的像吃了檸檬。那種滋味屬“初戀”最極致;那時候不懂得怎樣表白,不懂得怎樣追他(她),更不懂得怎樣拒絕,所以常常做著連自己都無法解釋的傻事。然而,當懷念起這些傻事,懷念起那個讓自己失去腦子,在傻X的道路上奮勇前進,二B到底的人,我們竟隱約的,還能感受到幸福猶在。
你們為初戀做過哪些嘀笑皆非的,愚蠢的,不計後果的事?信誓旦旦地想感動他(她),最後卻隻感動了自己呢?
傍晚,潘露決定再次潛入李易陽的宿室,去尋找他的秘密。這真是個愚蠢之極的壞主意。
在冰雪聰明,運籌帷幄的潘露指揮下,我們順利地混過看守員大媽的視線。進入目標房間,開始翻箱倒櫃,搜索角落。
我們像兩個初來乍到的小竊賊。生性的膽小和新鮮的刺激感,使動作變得格外僵硬,而且會機械式地顫抖,同時我們還會發出莫名其妙的不受神經係統控製的怪笑。
桌子傾斜了,台燈掉了,衣架散了,“劈裏啪啦”發出一連串,讓人心驚膽寒的可怕聲音。
終於,努力得到了回報。我們在李易陽的書桌底部,發現了一隻普通無奇的核桃匣子。裏麵有本黑色筆記和幾片沉香。書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很陳舊,由於保管妥當,並沒有破損的跡象。我們動手翻閱;指尖繚繞著濃鬱的沉香味道;純淨的香味,仿佛是從水霧迷蒙,恬靜幽深的鄉間閨房裏,緩緩地流淌出來。
我們翻開閱讀;那些細膩、真摯的語句裏;有雪夜下的長毛怪;有森林裏翩翩起舞的小精靈;有月亮下的神秘城堡;有星空中劃出絢爛煙火的騎掃把的女巫......
我們仔仔細細地一字一句的看過去,終於在筆記的末尾找到了他深藏的秘密:“多麼懷念小時候,躺在祖母懷裏,吃著她親手做的小餅幹。個頭小小的,圓圓的,中間印著紅花笑臉,閃爍出金燦燦、黃橙橙的誘人光芒。它把我變成了流口水的小饞蟲。”
原來,沉著冷靜的李易陽,也會有可愛、拗執的夢與溫馨、甜蜜的童年回憶。
我想每一段記憶,都有一把封存的鎖,隻要找對了相應的鑰匙開啟。那人那景便會從遺忘中鮮活起來;不管是幸福的、快樂的,亦或悲傷的、憂愁的......都會像涓涓細水般,清澈、柔綿地撩撥著靈魂。
我們把筆記藏好,懷著忐忑的心情偷偷地往外跑。
突然,熟悉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俊美、挺拔的身影正在走來。我們變成了束手待捕的鳥兒,四處亂竄亂撞,情急之下,幹脆鑽到了床底。多麼可笑、滑稽的場麵,我們像兩隻愚蠢的鴕鳥,碰到危險後,就把自己的腦袋埋進沙子中,然而卻把光溜溜的屁股暴露在外頭。
“你們在幹嗎?”聲音像電流般,從脊背衝上腦袋。
我和潘露隻好鑽出來,在李易陽麵前,笑得像兩個唇紅齒白,胖嘟嘟,喜洋洋的大頭娃娃。
“訓導主任讓我們來抓老鼠。”
“對,還有蟑螂。”
“還有蒼蠅,蚊子,螞蟻,青蛙。”
“真是沒完沒了啊!“
我們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些沒頭沒腦的謊話。
“真的嗎?”李易陽的聲音像一串詭異而華麗的旋律,感覺有種哥特式的幽暗與冷酷。
“啊!在那裏,討厭的家夥,踩死你,踩死你......”潘露靈機一動大喊起來,並拉著我,在房間裏來回奔跑,做出踩蟑螂的動作。
“一定要用殺蟲劑,消滅它們。”
“對,還要用老鼠藥,不能讓它們肆無忌憚、橫行霸道。”
很快,我和潘露像兩個調皮搗蛋的野丫頭,風一樣地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