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執事白琮,有要事求見護法長老。”白琮的話音剛落,那草廬的門中閃出一個童子,生的機靈可愛,對白琮說道:“原來是白執事來了,師父叫你與客人進去說話。”
白琮拱拱手,便頭前進了草廬,李念緊隨其後,不時打量著四周,忽然間覺得周圍似有些不同尋常之處,卻又不知道到底那感覺是來自何方。心中一動之下,便放出神念想要仔細探查,不想神念才一離體,那感覺卻立刻退了去,隨之草廬中傳來一聲驚疑。
“不知是哪位高人來此,老朽未曾遠迎,還望海涵才是。”二人剛走進草廬的院子,當中那茅屋的房門無風自開,由打裏麵走出來一位耄耋老者,身著一襲灰舊道服,手中拄著紫藤短杖。那老者出了門來,見白琮身旁隻有李念,又是驚咦了聲,上下打量一番,這才歎道:“小友如此年紀,修為竟然已是出神入化,老朽癡長這許多歲月,當真是活到了他人身上去。”
“隻是不知小友是誰門誰派的弟子,又是修行到了化神境的第幾重?”老者頗為好奇的問道,適才他隻意味有哪個元神高手隱藏在側,自己未曾探查到,如今看這般模樣,那臆想的高手竟就是眼前的少年,又怎會不心中疑慮大起。
李念先未回話,隻是以眼神詢問白琮,白琮見狀連忙引薦道:“這位前輩乃是我青陽宮山門的護法長老……張百石長老,這少年卻是洞靈宗景宏真人的親傳弟子,此來我青陽宮傳遞天亦真人的手書。”
李念見白琮解釋周全,才又拱手道:“李念見過張長老。”
“原來如此……我也曾聽說景宏前輩十幾年前收下一位關門弟子,想來便是師弟不假。老朽與天亦真人等人平輩論教,叫你聲師弟也卻是應該。”那張百石撚須說道,又引二人在院中擺放的茶桌處休息片刻,繼續說道:“掌教師兄前日也吩咐過,說近日間恐有洞靈宗的書信至此,不想卻是景宏前輩的高徒親至,卻是多有怠慢師弟了。”
李念連稱不敢,張百石見李念為人頗為謙虛恭謹,心中暗自點頭。待先前那童子上前來奉了茶,便又問道:“我觀師弟修為隱藏的極好,便連愚兄也是探查不出,這剛剛才將師弟誤以為是尋常人家。便單說此等隱匿之術,師弟可就要比愚兄我高明了許多,可見當真是名師出高徒。”
李念茶剛進口,聽到此言險些嗆到嗓子,連忙擺手說道:“師兄莫要誤會,說出來卻也不怕師兄笑話,師弟我自小身體有些異於常人,靈力並無法存於體內,是以並非師弟我懂得什麼隱匿之術,而是著實沒有半點修為。”說完這話,見張百石與白琮二人端在半空的茶杯都忘了放下,驚訝的看著自己,不由無奈的苦笑。
“這……無法修行靈力,卻能運轉元神。想不通,想不通,師弟真乃神人也。”張百石佯裝咳嗽了幾聲,連忙喝茶掩飾。白琮雖是外門弟子,但對這些根基的東西還是知曉一些,也是有些驚異莫名。
李念苦笑說道:“誒……便是師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哩,權且不再去多想,隨它自己去也就罷了。”又對張百石拱手說:“師弟有一事不明,還請師兄為我解惑。”
張百石與白琮對視一眼,微笑說道:“李念師弟可是要問這青陽宮的洞天門戶之事?”見李念點點頭,繼續說道:“師弟莫怪,我青陽宮與其他洞天頗為不同,其他門派的門戶多是在人跡罕至的崇山峻嶺中,尋常人等難以發覺。而我青陽宮的門戶便就在這麻姑峰上,離峰下的衝虛觀也就半柱香的路程。”
見李念欲言又止的樣子,張百石又說道:“我知師弟是想問為何離凡間如此接近,其實此事與那葛洪老祖也有些關係。早在千年前,那仙翁葛洪來羅浮山修道,遇到我青陽宮的一位師祖。此二人以道術作賭,言勝者可在此處潛心修道,敗者便須勞累些,庇護此方黎民百姓平安。結果還是那葛洪仙翁技高數籌,我門祖師遵守約定,便在洞天門口處修建了此處衝虛觀,以方便門中弟子下山行那斬妖除魔,濟世救民的義舉。”
李念聞言恍然大悟,拍手讚道:“這當真是段千古佳話,書中隻記載這衝虛觀是葛洪仙翁所建,卻不想背後還有這樣的仙家軼事,還要多謝師兄相告才是。”
張百石擺擺手,笑著說道:“師弟不必如此,你我兩派同為劍修,又素來交好,這些傳聞軼事你以後也自當會知曉,此時隻不過是先說與你,又哪裏當得了個謝字。”李念點點頭,念頭轉了轉,又狡黠的問道:“那不知師兄聽未聽過我洞靈宗的些許軼事?師弟也有些不明之處想要請教哩。”
“師弟便說來看看,我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曾聽師父無意中提起,我洞靈真天中曾有個名喚天河宗的所在,不知……”李念話還未說完,便停在在了嘴邊。原來那張百石聽到天河宗之名,臉色竟然大變,連忙擺手對李念說道:“師弟且莫要玩笑,此等秘辛別說師兄我不知,便是真個知曉,又哪裏是由我說給師弟的道理。此事既是聽景宏前輩所說,自當是去問景宏前輩才好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