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新鮮的高中(1 / 3)

高一新生報到,拉著大包小包行李的蘇兒,站在公示牌前尋找著自己的名字,在A1寢。剛要轉身離去時又扭過頭來,看見A3寢有個人的名字和她的小學一年級好朋友的名字是一樣的——元子衿,蘇兒盯著這個名字看了有三分鍾,然後向寢室爬去。之所以用爬不是真的爬,而是學校實在是太大了,拉著那麼多東西的蘇兒隻能一走三步歇。路過A3寢的時候,蘇兒故意往裏看了看,有個女生在低頭看著書,果然很像她認識的元子衿。蘇兒走進寢室的時候沒有人,她收拾了東西,打掃一下寢室,然後去超市買用品。大概是晚飯前,室友都到齊了,寢室一共個四人,樊嘉、白明明、吳柳秋。樊嘉是個很淑女的女生,說話慢條斯理的,好像怕嚇到了空氣。白明明剪著男孩頭,大大咧咧的性格,似乎沒什麼拘束。但蘇兒在不到兩個小時的交談中確定自己會更加喜歡白明明。吳柳秋是比較標準的美女,笑的樣子很迷人。蘇兒喜歡帥哥,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但也喜歡看美女。

軍訓的第一個早晨,六點集合,大家五點半就急急忙忙地起來了。性急的白明明拉著吳柳秋小跑著去操場,一眨眼隻剩下了樊嘉和尷尬的蘇兒,所以她們鎖了門之後就一起去了。她們剛剛站穩腳教官就拿著水杯過來了,瞄了一眼混亂不堪的隊伍。蘇兒觀察著教官,他不太高,不是很帥,還有點黑。於是蘇兒開始望著周圍其他的班級,看看能不能找到一起考到這個學校的初中同學。

跟她一起來這個學校的是楊光卿和周蒙。周蒙的成績絕對是現在大家說的學神,中考前穩穩地坐在第一名沒有動搖過。學校每學期都會有一次特級考試,隻有在全校進入前三十的學生才能代表學校參加幾個學校的聯合考試,初一初二蘇兒都無緣進入前三十,而周蒙每次都是他們班唯一一個去參加聯考的名額,初三上學期的時候,蘇兒像是開竅了一樣,突然就考進了特級考試的前三十。雖然蘇兒在他們班一般都是前三,但他們班總體實力是很差的,實力最好的是一班,他們是八班,每次期末考試全校考試一起排考,都能聽見別的班的學生在他們麵前笑著說這個年級是按成績排的班級。為此,班主任李老師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剛從大學畢業的年輕老師天天皺著眉頭。初三特級考試蘇兒是年級二十四,自己樂得屁顛屁顛的,轉過頭跟周蒙說:“原來進入前三十是這個感覺啊,哈哈哈哈哈哈。”周蒙隻是看著他笑。

中考的時候,姐姐陪著蘇兒一起呆在賓館的,姐姐拉著蘇兒看完考點之後一個不留神,蘇兒已不見了蹤跡,她聽說附近有管仲故居,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書包丟給姐姐就跑開了,自己跑進了管仲故居。蘇兒對古人懷著無比崇敬的心境。故居裏熙熙攘攘的簇擁著很多的小吃攤,薄荷綠的,公主粉的,鵝暖黃的各種棉花糖,像是朵朵天上的雲;新切的西瓜哈密瓜的清新夾雜著燒烤攤上傳來的陣陣肉香;串串的冰糖葫蘆高高在上,笑著宣示著自己無可取代的童年地位。故居裏麵有個很大的人工湖,湖邊是低低的垂楊柳,柳枝垂到了湖裏,深不見底。

往裏走,有個破舊的木門上兩個不規則圓的鐵環被一個鏽跡斑斑的鎖頭連在一起。來來往往的人們吃著喝著,在車水馬龍中談笑風生,甚至沒人看這個木門一眼,蘇兒一路小跑,快到門前時突然放慢了腳步,變得無比恭敬。蘇兒拿起鎖頭,湊上前去仔細一看,鎖頭竟然是未鎖上的,輕輕打開門,裏麵的景色與外麵卻是大相徑庭,裏麵的青草長有十多公分,對著正廳的石路上也是高高矮矮的青草,路旁邊,石碑,石磨散落了一地。正廳的鎖卻是嚴實的,往裏看去,一片漆黑。從正廳繞道後麵去,有個管仲的衣冠塚,還有個不認識的古人墓。蘇兒輕輕沿著小路往後走,一隻灰雀突然從草叢裏竄出來,忽的一下飛到天空,然後不見了蹤影。蘇兒呆呆地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千年的孤寂不屬於這個喧囂的世界。

周蒙是個很獨立的男生,爸媽在他還是小學生時就把他丟在爺爺家出去打工了。然而卻好像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他一直都是笑哈哈的樣子,清秀的麵龐上掛著黑色的眼鏡。他從小就會做飯,家常小炒什麼的完全不在話下。周蒙和爺爺住在離學校有一段距離的村子裏,南方的冬天是刺骨的冷,周蒙仍然是騎著自行車來回,早上因為要上早自習,周蒙起得很早,爺爺還在睡覺,他就把飯做好放在鍋裏保溫,天色還沒有亮,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偶爾傳來幾聲犬吠。中午放學後也要騎車回家,家裏隻有爺爺一個,他要回家給爺爺做飯,吃完飯收拾好之後再騎車回學校。晚上晚修之後,再騎車回去,一般那個時候這個全是老人孩子的村子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了。周蒙會輕手輕腳地把車放在門口,爺爺一般都不會被打擾到,有時候聲音稍微大一點,爺爺便會醒來,打開房間的燈,半起身問道“是蒙蒙回來了嗎?”“是我,爺爺,你繼續睡吧。”年年冬天如此反複,周蒙的手一到冬天就長很多的凍瘡,整個冬天手都是厚厚的,像是被蜜蜂叮到一樣,夏天的時候凍瘡消失了,卻留下清晰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