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名為魔,就如同嬰兒之名,無形之間,夏雲麵前那柄骨劍也似乎感應到了自己的名字。
夏雲忽然感覺到,眼前的骨劍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的臉色不由一變。
先前骨劍的那一絲震動,讓先前幾乎堪堪能夠承載劍道,但剛剛那一絲震動,讓骨劍超出了承載。
這就好比水桶盛水,骨劍是水桶,劍道是水,水桶中已經盛滿了水,如今水桶微微晃動,頓時讓水溢出,但這骨劍的結果卻並非是溢出的狀態,而是桶破,也即是骨劍破裂。
一道裂縫瞬間出現在骨劍之上,骨劍承受不住劍道的威能,開始出現裂痕。
“怎麼回事?”夏雲不解,他全心在鑄劍,根本沒有關注其他的事情,所以根本也沒聽到夫子所說的話。
“先前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麼會這樣?”夏雲焦急,他一時之間愣住,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遠處,夫子也不禁愣住,他自然感到了夏雲這邊的異常,哪怕是連骨劍的那一絲震動也瞞不過他,心中不禁看到愧疚。
“好像出現了變故?”逍遙子沒有夫子那般的修為,他沒有感應到骨劍的變化,但他隻見夏雲忽然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但是,夏雲引來的一絲劍道卻還在。
而一旁的伏念卻也是感到了異常,好友夏雲在那一動不動,明顯出現了變故,他也不由的焦急。
“夫子,好像......”逍遙子低聲詢問夫子。
夫子歎道:“是我的錯,該我來補。”
逍遙子與伏念不解,隨後隻聽到夫子的解釋傳來,他們二人頓時明白,原來竟然是剛剛的那一個名字說引起。
天生萬物,人為萬物之靈,但劍也有靈,而夏雲的骨劍更是由他的脊骨煉成,哪怕隻是剛剛誕生,卻也有了一絲靈智,所以能夠感應到自己的名字。
“小友,是我的錯,對不起。”夫子向夏雲道歉,隨後安慰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彌補。”
夫子也想不到自己僅僅隻是替骨劍取了一個名字,卻引起了這無端的變故,這也是他所未曾料到,但這也正說明了夏雲的魔劍的特殊之處。
“定!”
夫子開口,一道叱吒之音再出。
這一次,夫子所施展是一種法訣,他口出法隨,隨著他的聲出,夏雲感覺到自己難以掌控的那一絲劍道威能,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定住。
這一次,劍道本是夏雲引動,如今卻被夫子來引動,頓時造成了劍道的反噬。
夏雲引動劍道的一絲威能,這就好比夏雲從劍道那借來了一絲東西,如今,卻被夫子強行拿走,雖然夫子拿走這個東西依舊是幫助夏雲,但是,對於劍道而言,夫子就是一個強盜,所以,這才會出現劍道反噬。
龐大的劍道開始反噬,瞬間,眾人隻感覺到一股狂暴的氣息洶湧而來。
天地大道,任何一條都無法揣度,任何強大的存在在大道麵前,就如同在大海之中麵對十二級的海浪,此時也是一樣。
“......”夏雲無語,這一刻,麵對劍道的狂暴,他感覺到自己仿佛一隻螻蟻,隨時將會巨象一腳踩死。
同時,與夏雲一樣的感覺還有逍遙子,他雖然是道境,但是,在劍道麵前,隻不過是一隻稍微大點的螞蟻,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伏念也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抑,這股壓力讓他感到窒息,感到這股窒息要將他四分五裂,如同被無數柄劍切割。
與伏念同樣的感覺,還有逍遙派的無數弟子,他們雖然沒有修煉到元神境,無法感應到劍道的存在,但這次劍道的狂暴反噬,卻是讓他們也感到了一種肌膚如同被切割的感覺,一個個肌體發寒,不寒而栗。
劍道,主殺戮,是最為鋒利的大道,任何人麵對他,都會感到不由害怕。
在場之中,如果說還有一個人鎮定,那就是夫子了,狂暴的劍道威能仿佛從虛空中而來,雖然無風,但卻依舊讓他的發須儒衫自動飄動。
夫子目光如炬,他雖然超凡入聖,但麵對劍道的反噬,如今也是不得不謹慎對待。
“劍道反噬麼?”夫子自語,隻見他古蕩渾身修為,這一刻,他的身形仿佛變得格外高大。
在夏雲與逍遙子伏念的眼中,夫子如同一尊巨人般頂天立地,任憑狂風暴雨,卻依舊屹立不動,如同大海中的礁石,任憑海浪襲來,卻依舊一動不動。
“老師,你......怎麼變得這麼大了?”伏念有些焦急的叫道,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如同蚊子在響,幾乎不可聞。
伏念的聲音雖小,但在夫子的耳中,卻是依舊清晰可聞,隻見夫子回頭,隨後,他低頭看去,隻見自己腳下小如螞蟻一般的伏念和逍遙子。
與逍遙子和伏念同樣狀態的還有夏雲,他的身形也變得十分矮小,如同一隻螞蟻,而在夏雲的麵前,那柄骨劍如同一根毛發一般,幾乎細不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