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魔紀元時就有人對其進行過剖析研究,雖然沒能解答虛的本質和來曆,但提供了一個理論上可行的辦法,虛既然能取代人的意識,代表它本身就具有智慧,宿主對它而言,隻是一個寄體,提供力量的同時侵蝕心智,那麼簡單來說,隻要能把虛從宿主體內剝離出來就可以了。”湫輕描淡寫的說道。
“若真有這麼容易,各族又何必將虛淵視為禁區。”
蕭殊根本不信,這個問題要這麼好解決,各族何必如此忌憚,甚至不惜放下戰爭仇恨也要立下誓約?
“這個難度,我可以給你打個比方,就好比把一個人被切成了肉末,你得把他一模一樣的重新拚回去,並且保證他不死,虛的侵蝕太過誇張,在接受的一瞬間,這個人的靈魂就已經被纏住了,如同蟒蛇吃獵物之前,都會死死纏繞,直到獵物被勒死為止,接著它隻需要慢慢享受用餐即可,從蝶的狀態來看,已經不遠了。”
“書中提到的辦法是強行將虛和宿主的神魂攝出,然後一點點的將兩者剝離開,過程非常痛苦,比剝皮抽筋碎骨還要痛苦十倍以上,沒有人能夠承受的住,試驗者無一生還,而且有一個前提,施術者必須要會攝靈術,這個咒術屬於精神方麵的高階咒術,因為太過歹毒被列為禁咒,沒有記載,故此我也不會。”
湫攤了攤手,表示無奈,別說不會攝靈術,就算他會,且不說施術過程極為複雜繁瑣,一點差錯便無可挽回,事前並沒有成功的先例,生還幾率隻存在理論之中,蝶本身就不可能承受的住那般痛苦,必然死於施術過程之中,辦法的確有,但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蕭殊聞言不由得沉默了,湫所說的痛苦在他聽來何其耳熟,這不正是自己渡劫褪去肉身之時所經曆的痛苦嗎?就連他都險些撐不住,更別提蝶這個十多歲的女孩了。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她,是因為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多活一天是一天吧,活著本就已經竭盡全力了,又何必再多添失望,放她出去是不可能的,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失控,就像現在一樣。”
湫的確盡力想要幫蝶,這個可憐的女孩本不該就此結束一生的,隻可惜不幸找上了她,偏偏是虛,這個讓所有人都頭疼不解的難題。
“我答應過的,要帶她去外麵看看,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蕭殊將手貼在冰柱上,刺骨寒氣立刻在他的手上結了一層冰霜。
“若是有其他辦法,又怎麼可能會用上攝靈術,說到底沒有人了解虛這種生物,虛淵更是無人敢踏足,不過蝶這種情況並非近年來的初例,在她之前已經有過很多起類似的事件發生,基本可以肯定是有人刻意為之,雖然目的是什麼不清楚。”
“誰?”
簡短的一個字帶著肅殺之意,刻意為之?蕭殊心中微怒,莫非人命就如此輕賤?
“事件發生的地點太過分散,遍布各個國家種族,雖然各方一直在追查,但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線索,不過能做到這種地步,對方的實力不可小覷。”
湫對目前的情況也無可奈何,試驗者的實力根本摸不透,能夠出入虛淵,並且隨意進行實驗,足以代表對方不可能隻是三三兩兩的小團夥,而是極為龐大的勢力,遍布各國各族,也許星月議會中都有他們的人也說不定。
“還有多久?”
“這取決她還能堅持多久,也許一兩天,也許幾個月,冰結咒隻能壓製她的失控狀態,並不能阻止虛的吞噬,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湫頓了頓繼續說道“禁靈士阿爾曾為了延壽,創造出一種禁咒,共生術,用來抵禦神魂的衰竭,其原理是將兩個人的神魂通過某種媒介連結,以此借助年輕的神魂平衡自身衰竭,施術者可重回鼎盛時期,但相應的,受術者的神魂衰竭會比原先快上很多倍,這取決於雙方神魂的強弱,如果受術者是一位普通人或者重病將死之人,反而會拖累施術者,神魂供求反轉,加速施術者的衰竭。”
“共生術的弊端還不止於此,施術之後,兩人的生死和壽命便綁定在了一起,一旦其中一方因為外力死去,那麼另一個人也會瞬死,故此風險極高,阿爾每次都會等到受術者將死之時,解除咒術,重新選人施咒,成功延壽了三百年,他的學生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選到自己,結果在他最後一次施術時,那個受術的學生自殺了,自那以後共生術被列入了禁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