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秦扶柳(1 / 2)

蘇蓁一進門便見陸長歌已端坐在飯桌前,麵無表情。她速速行了上去,生怕自己惹這陸長歌不高興,沒辦法,誰叫她寄人籬下呢。

陸長歌自然知道她來了,卻並未理會蘇蓁。待蘇蓁坐下時,他才淡淡道:“下回來早些,我不喜歡等人。”

蘇蓁表麵雖是笑著應承,可心裏卻忍不住對著麵前那個不苟言笑的男子一通臭罵。罵完之後,她隻覺得自己神清氣爽,臉上的笑意也是更深了幾分。

“何事竟這般好笑?” 陸長歌的臉終於有了絲表情,卻是隱隱的不耐。

蘇蓁當然也看出了他的不悅,恰好這時一直站在她身旁的趣兒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襟,又輕輕地搖了搖頭。

蘇蓁這才想起那時在倚翠閣趣兒曾說道這陸長歌吃飯時喜靜,她便悄悄地斂去了自己眸中還蘊著的笑意,並一同埋了首,沉默著不再言語。

“趣兒,站到我這邊來。“陸長歌抬起眸,緩緩道。

趣兒雖有些錯愕,卻還是一步一步的向著他走去。

蘇蓁也知道這是陸長歌有意而為之的,他便是不想趣兒幫她。不過這樣倒正好遂了蘇蓁的願,她本就與趣兒不甚熟悉。

若是趣兒站在她一旁,她怕是這頓飯也將食不知味了。

還好陸長歌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否則蘇蓁也不知道如何接著圓下去。她便索性也不抬頭了,一直扒著麵前的那碗飯。

蘇蓁雖說是專注的吃著飯,可眼睛還是時不時地瞥上一瞥陸長歌。

這一瞥,她才發現原來這陸長歌便是一個挑剔多事的主,趣兒此時正彎著腰為他一點一點地挑著菜呢。趣兒先是用銀匙為他盛起飯菜,又用銀筷小心地挑揀出陸長歌不愛吃的食材。蘇蓁不由得撇了撇嘴。

許是蘇蓁的目光太過灼熱,又許是蘇蓁的不屑之意太過強烈,總之此時陸長歌恰好也抬起了眸,蘇蓁那滿麵的不屑也恰好被他悉數捕捉到。

蘇蓁早就猜到接下來他一定會反問自己,所以她便率先開口,想著能先發製人。“既然趣兒如此懂你,那你就不用讓趣兒服侍我了,我有流煙一人就夠了。”

蘇蓁說罷這話後也不忘看看這趣兒是何表情,隻是可惜趣兒依舊垂著眸為陸長歌挑菜,蘇蓁分辨不清趣兒究竟蘊著何神情。

陸長歌倒是淺淺地笑了起來,一把抓住趣兒那拿著銀筷的手,也不顧趣兒的訝異,便道:“趣兒,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話要對王妃講。”一瞬間便匆匆放下了趣兒的手。

蘇蓁自然也免不了心裏暗暗嘀咕起來,卻隻能強裝鎮定。“遇事莫慌,便是慌,也萬不能叫旁人看出來。”這是她還年幼時母妃便對她孜孜不倦的教誨,她一直謹記於心。

待趣兒出了門後,陸長歌才緩緩道:“怎麼,王妃,你對趣兒不滿意?”

“沒有不滿意,隻是有些多餘。”蘇蓁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陸長歌的眸光微閃,“多餘?我這王府裏恐怕隻有你與你的婢女才是多餘的吧!”他依舊噙著那抹笑,可蘇蓁看到的卻是陸長歌的嘲笑。

“是,我與流煙確實是多餘的,可你與你的王府對於我來說也是多餘的!”蘇蓁也有些氣惱,她好似不再似之前那樣拘著。

有些話,還是提早言明的好。

陸長歌似乎愣了一愣,臉上的笑意也愈發的深了,“如此,那趣兒便不會多餘。“

蘇蓁自然搞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你什麼意思?”

“你不必知道。”

“切,莫名其妙。”蘇蓁也不再理會他。

“明日早些起來,我會讓趣兒好好教你一些長亦的規矩的。”

蘇蓁突然想到那不知是何身份的秦扶柳,好奇心又一下子湧了出來,便認真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陸長歌許是見蘇蓁的態度十分誠懇,也沒有不情願,隻是還是冷冷地問:“你且說是何事?”

“秦扶柳是誰啊?”

誰知道陸長歌聽罷這問題後,準確的說是“秦扶柳”這三個字後,竟猛然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蘇蓁麵前。蘇蓁還未反應過來時,陸長歌已經抓住了蘇蓁的手,一字一句問道:“是誰跟你說的?“

蘇蓁隻感覺自己的手腕隱隱作痛,可她卻不能輕易落淚。她也不喊痛,也沒喊著讓他放手,她就靜靜地望著陸長歌,同樣一字一句道:“我初來長亦,自然不識什麼秦扶柳,那你說會是誰告訴我的?”

陸長歌早已想到這答案,隻是他還是不死心地問道:“是趣兒?”

蘇蓁從容地點了點頭,她的頭剛剛垂下時,她便覺得自己的手腕已沒那時那樣痛了。原來陸長歌已悄悄地放開了她的手。

蘇蓁失了這束縛,忙鬆了口氣,卻也不忘瞪著那頗有些失神的陸長歌。隻是還沒等多久,她的心緒早已被紅腫的手腕吸引了回來。

原來真的好痛,她都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樣撐過來的。

“陸長歌,你這個人真是……”蘇蓁痛的都有些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