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五那剛剛才打算要張開的嘴片刻之間就死死地閉上了,他的臉上頓時滿是為難之色。
陳晟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吳小五向來就不是這個樣子的,他是對自己素來都是沒有好臉色的,至少他不會在自己的麵前露出這樣的神色。
“小五,你到底要說些什麼?”陳晟開始有些著急。
“陳大人,來這裏找您,我可真算是下定了決心。“
“什麼事情你說便是。”這是陳晟對於他的話最後的一分耐心。
“大人不覺得這城門南華破的有些詭異嗎?”吳小五向著四周稍微地望了望,又向著陳晟的位置靠了去,壓低了聲音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晟本就對破城之事稍懷微詞,這下此事又被吳小五以這樣的方式提了出來,陳晟心中本就沒有消散的疑惑突然就被他撩撥起來了。
“南華那時候如此輕易地便破了城,定是他與東宛的人有所勾結。”吳小五神色極為的嚴肅。
“什麼?”陳晟立馬就站起了身,滿麵震驚。其實這些事情,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這念頭也隻是在他的腦子裏閃過一瞬,就尋不到蹤影了。
那時候出現在城牆之上的人都是與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他無法相信裏麵會有一個可以稱之為“奸細”的人,他也不願意相信。
所以,他寧願相信是吳小五在胡說八道,在扯謊。
“你是如何得知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樣說是有罪的嗎?”陳晟越說便越是生氣。
“大人莫要動氣啊,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又怎麼敢跑到大人麵前胡說呢?”吳小五笑了笑。
“那你便說那人是誰,可有什麼證據?”吳小五說的沒錯,隻是陳晟還是無法相信。
“大人,那人便是金影金大人。”吳小五一字一句道,雙眸一直死死地鎖向了陳晟。
“你說什麼?”陳晟的臉“唰”的一下就變了一副樣子,完全地被震驚與詫異所填滿了。他那早就愈合的差不多的傷口突然也像感受了什麼似的,竟在此時叫囂出無法忍受的痛意來。
“我知道大人可能無法接受,但事情便是如此的。”
“我隻想要你口中的證據。”陳晟腦子裏就隻剩下了兩個字——證據。沒有證據,那麼吳小五說的就將是假話,金影也就不會是哪個奸細。
“證據自然是有的,我在金大人身邊這麼久,自然是能覺察出來的。若是大人不信,你自己去問金大人就是了。“吳小五撇了撇手。
“你若是知道什麼,就說出來啊!”
“大人,我怕死。”吳小五很是坦誠地道。
“既然你怕死,又何苦將這些事情說與我聽呢?”陳晟有些懷疑地問道,雙目一直在打量著吳小五這個人,像是想找出什麼蛛絲馬跡能證明他從始至終說的就沒一句是真話。
這本身就是兩個很矛盾的說辭。
吳小五這才將手輕輕地落了下去。“陳大人,難不成在你眼中,我便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嗎?大人,我也是東宛的侍衛之一啊!”
陳晟這才徹底地噤了聲,“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這便是我來找你的緣由。”吳小五淡淡道。
”小五,你莫要多想。“陳晟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大人你可盡管去問問金大人,看他如何回答。“
“我知道了。”
“那大人沒什麼事情,我便退下了,你好好地養傷吧。”
“我知道了。”陳晟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應地便應下了,活活像是已經失了任何反應的傀儡了。
吳小五離去的時候還在暗喜著,他慶幸自己方才麵對的是陳晟。
他們相處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早就將陳晟的性子摸得是一清二楚了。陳晟素來耳根子軟,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所以剛才,他才會說出那些話來,他知道,陳晟一定是無法拒絕的。
他的任務是完成了,接下來的便是看陳晟如何去做了。
夏子綃派出去數個人去尋找王嚴西的蹤跡,她清楚地知道,王嚴西的目的不過是想將她做的那些事情全部說給皇上聽。
但是夏子綃哪裏能讓王嚴西得逞?他又派去了數人在東宛宮的暗處守著。
便是尋不到王嚴西,她也斷然不能讓王嚴西有見到皇上的機會。
與她作對的,她能保證都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的。
二善剛一來到東宛宮的時候,隱隱約約就覺得有些這似乎有些不大對勁。他總覺得自己的背後仿佛有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誰知道他還沒推開東宛宮的大門的時候,他便被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太監給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