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綃的身子立得極為的直挺,這似乎是被王嚴西的汙蔑一種無言的反抗。
葉靖山的眸子霎時間便探了過去,隻是什麼話也沒多說。
夏子綃的心一下子就虛了,可她不能,不能敗下陣來。
“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便是他說的是真的,夏子綃也要掌握言語上的主動。夏子綃這麼多年以來,雖然一直都是不顯山也不露水,但她的妙語連珠卻在一日日間的詭譎狡詐之間愈發的爐火丹青了。
”娘娘心中最是清楚,微臣為何會在此處出現,王爺究竟在何處,我想娘娘是再清楚不過了的。“王嚴西真是佩服這個女人的臨危不亂以及倒打一耙。
“ 嚴西,什麼事情,你說清楚一些。”葉靖山終於把視線從夏子綃的身上收了回來。
“皇上,其實微臣以及王爺一早便到了東宛,至於微臣為何現在才出現,那微臣便不知道娘娘究竟想做些什麼了?囿著微臣及王爺對您來說究竟有什麼好處?”王嚴西的話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了夏子綃的每一寸肌膚。
其實夏子綃也不是沒有想過此時此景,隻是這個場麵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於可怕。她不敢想的太多,也不敢想的太深。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計謀會被葉靖山知道,她沒想過自己所做的一切會被搬到陽光下,在陰暗的角落裏便好。
蘇乾的馬車剛在新月的城門前站定的時候,他就隱隱約約覺得不太對勁,現在還未到淩晨,城門竟在此時緊緊地關閉著。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這種氣氛,便與前兩日的東宛是一模一樣的。
死氣沉沉,這不像是他的新月。
蘇乾想到這裏,心裏不禁有些發慌,他急忙從馬車上下來,用力地敲著那扇很是沉重的大門。
卻沒有任何人理會。
真是可笑,他身為新月的一國之君,卻連新月的城門也進不去。
這下,他便知道了,新月定是出事了。這一定是夏子綃為了報複自己而做的,夏子綃她說的沒有錯。
嶽昀之果然還是背叛了自己,蘇乾無法接受,他的腿險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直直地癱倒在新月前冰冷的地上,心裏萬分悲痛,但連一滴淚也落不出來。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若是自己當年沒有做那件混賬事,沒有對不起夏子綃,若自己當年對嶽晉沒有懷過半分不信任之情。
那麼,今天的一切,是不是就能不再發生?
隻是,這世上最缺的是便是“如果”二字,“如果”二字也是世上最無用的。
直至他的雙腿漸漸失去了知覺,他才漸漸收回了自己的情緒。事已至此,他沒有時間再悲傷。新月,他萬萬不能丟掉,否則他便對不起自己死去的父皇。
新月,隻能姓蘇!
他蹣跚地站了起來,一路跌跌撞撞地又行到了城門前,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敲了那扇門。
“給朕開門,朕回來了!”
叫喊了將近一夜的時間,都未曾有人回應過他,就更不用提那門能有什麼動靜了。
蘇乾的嗓子已經啞了。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蘇乾便被那不遠處傳來的馬蹄的聲音所驚醒。
他直直地望向那朦朦朧朧的人影,不知道趕過來的人究竟是誰。
直至那兩人駕著馬停下來的時候,蘇乾才看清來人究竟是何,他從未見過的兩個人,竟還有一人是位女子。
他一下子便想起了南華帝後,也想起了南華突然進攻卻又退兵的事情。
當時他覺得很是不解,現在想來他才知道,這竟是夏子綃連同南華下的一首好棋。什麼所謂的“進攻東宛”?他們的目的從一開始鎖向的便是新月。
蘇乾這才曉得,不是夏子綃太聰明了,而是自己太愚笨了。竟然還傻傻地自信地跑去了東宛,這不正是夏子綃所熱烈盼望的嗎?
而自己剛好中了夏子綃的圈套。
”這不是新月帝嗎?怎麼現在竟立在這裏,怎麼不進城?“其中的那名男子戲謔地道。
麵對那譏諷的言語,蘇乾不氣也不惱,隻是淡淡問道:“你們可是南華的人?”
”正是。“那女子道。
“那你便是南華帝後?“
“正是。”那女子的聲音愈發的響亮了起來。
”你來新月究竟有何企圖?”蘇乾簡單了當地問了出來。
“自然是將新月變為囊中之物。”那女子笑了笑。
蘇乾被她的似乎那不經意的大話氣的牙根直發癢,“新月與南華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為何你南華無緣無故要犯我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