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宸妃心裏雖然很是震驚,可她還是強逼著自己要冷靜下來。“皇上既然這麼喜歡那個盈貴人,可為什麼還會這樣對待蘇蓁?”
“蘇蓁不是他們的孩子嗎?”宸妃很是冷靜,一下子就發現了其中說不通的地方。
“娘娘,你難道沒有聽過這樣的一句話嗎?”
“什麼話?”宸妃的心裏開始有些心虛了。
“盛極必衰。”那人一字一句道,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每一個字,都像是隕落的流星,但卻沿著它原有的軌跡,悉數砸進了宸妃的心中。
“這話是什麼意思?”宸妃就是不肯相信。
“娘娘,您不會不知道吧?”那人更像是在故意的逗弄著她。
“本宮令你快說出來,本宮就是不知道。”
那人深吸了一口氣,“娘娘,盈貴人當年因為盛寵極久,本來就招惹了不少的嫉恨。她死了之後,那些人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蘇蓁的。皇上又不能時時庇佑,便隻好出此下策。表麵上是疏離甚至厭惡蘇蓁的,實際上卻是放在了心尖上疼愛的。”
宸妃的臉霎時間便就變得蒼白了,竟比那書桌上攤開的宣紙還要慘白些。
這下子,她就明了了為什麼皇上會把不辭辛苦地將不省人事的蘇蓁從東宛一路帶回了新月,還一直派人小心照料著。
她之前也僅僅是有些納罕罷了,並沒有多想。事實上,她就從未往這個方向想去,沒有想過蘇乾對於蘇蓁來將是個如此稱職的父皇。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蘇乾那精心編排,略顯壓抑的戲碼罷了。
隻是宸妃不知道,到底是蘇乾的戲演的太過於真實了些,還是自己太過於蠢笨與安逸了一些。
竟連一絲的破綻也從未察覺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那人說出來的話,宸妃並沒有有過一分一秒的懷疑過。因為當她接近真相的懸崖的時候,還未細看,就已經瞅見那萬丈的深淵了。
“娘娘應該不會懷疑奴婢說出的話吧,奴婢沒有理由來騙您的。”
“可是你應該也沒有來告訴本宮的理由吧。”為什麼要告訴她呢?這還真的是不如她一直呆在鼓中央,愚笨地過完每一天。
歡喜便好了。
“奴婢隻是想讓娘娘小心一些,想讓娘娘警醒一些,也好保住性命。”
“大膽!你這條命是不想要了嗎?”真是胡言亂語!她可是後宮中最為尊貴的嬪妃,他的父親也是皇上身邊的寵臣。
皇上怎麼敢輕易動他們,何況,也並沒有如此的理由啊!
“娘娘,奴婢的這條命並不值錢,但是娘娘與奴婢並不同。”
“皇上不會這樣做的,就算他心中愛的是別人,可本宮還是宸璟宮的正主啊!”宸妃已經有了些慌亂。
“娘娘莫不是忘了您曾經對蘇蓁做過什麼事情吧?娘娘若是忘記了,隻怕皇上也不會忘的,他看得比誰都要清切。”
宸妃那放在身前的雙手也開始泛了白,她的朱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到底來也沒能為自己找出什麼辯解之言。
那人卻像非要將宸妃逼得沒有回頭的路一般,緩緩地又開了口:“娘娘近日在花影殿做了什麼,隻有娘娘自己清楚。”
“什麼?”宸妃沒有想到這人會提起這樁隱秘的事情會被這樣一個人不痛不癢地提起來。
她做的分明應該很隱蔽才是,應該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怎麼就會被她有所察覺了呢?
宸妃並不想承認。
“你在說些什麼?本宮不懂。”宸妃故意搖了搖頭。
“娘娘非要奴婢說清楚才是嗎?公主這麼多日未醒,定有娘娘的功勞吧。”
宸妃被那人逼問的額頭都開始沁出大顆大顆的冷汗,卻找不出什麼再否認的說辭來。那人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不如就默認了,再推脫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可還有別的人知道此事?”
那人在黑暗中扯起了嘴角,“娘娘,您這便是承認了吧。”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本宮不如承認了便是。你回答本宮剛才的問題。”
一來一往中,黑夜中,宸璟宮中似乎有團熊熊的幽火兀自燃燒著。宸妃隻是不想讓一向驕傲的自己處於下風,怎麼樣她都要扳回一些顏麵的。
“奴婢自然會為娘娘閉上嘴的,不會有人知道的。”
黑暗中的宸妃快要崩潰了,麵前的這個人,究竟懷著怎樣的目的走進了宸璟宮,她不知道。就連這個人的身份,她也並不是很清楚。
也僅僅就是局限於一麵了。
“所以,你來找本宮究竟是想做些什麼?我知道,你並不是普通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