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行抓住那牛皮紙字條,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心裏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張字條跟之前陳嬌嬌留下的一模一樣,上麵的字體滲著鮮血。喜的是,線索從天而降,找夏紫杉有眉頭了。
葉天行情緒十分激動,拔腿就跑,比兔子還快。
我在後麵暗暗叫苦,丫的跑那麼快幹嘛,投胎啊,不知道我跟了你一天有多辛苦!丫的你接到消息就跑,之前去易行那裏我就跟著甩了七八條街,累的不要不要的。這會子他居然還有力氣跑。
我私下罵了一通,無可奈何,隻有接著跟進。
講到這裏各位看官定是心下迷糊,我跟著葉天行幹嘛?下麵聽我細細道來。
頭次見麵先作個自我介紹吧,我叫蕭朗,家住A市五環之外,郊區的郊區,說白了我們那裏屬於農村,離A市中心不說十萬八千裏,那個距離,至少500裏開外。我沒什麼學曆,高中畢業,農村經濟條件落後,俺是因為貧窮輟學的,不然,憑俺優異的成績,怎麼也上個葉天行那種大學不成問題,想想真是不甘心,往事不堪回首,說多了都是淚啊。
高中畢業那年,算起來是五年前。離開校園,我回到老家以打柴為生。我們那一帶有座山叫激流山,是一片大山巒子,因為巒子中間曲曲折折的飛湍大流而得名。激流,諧音羈留,巒子內地形極其複雜,去旅遊的遊客,若是沒有當地人的指引,基本上有進無出,地理學的再好都沒用。
其實,我雖是當地人,但對激流山內的情況也不完全了解。那裏頭實在太複雜,恐怕老爺爺一輩的老人們才真正知曉那大山深處的秘密。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在激流山外圍打柴,興頭特別足,下午時分就足足砍了兩擔柴火,眼看任務完成了,我呆著沒事,心裏頭直癢癢。那是一種年輕的心中自發的好奇,作為激流山的人,長這麼大居然還不知道山裏頭究竟什麼樣,說出去不讓人笑話?
於是,顧不得爹娘和村裏那些老一輩讓我打柴一定不要進深山苦口婆心的囑咐,看天還早,扔下斧頭,一溜煙的竄進山窩子裏。要麼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激流山裏頭的風光極美,叢林蒼翠,鳥語花香,微風和煦,陽光穿過林地,烘出清麗的氣息,我感覺就像進入畫裏,比起那隻有斑駁枯樹的外圍,不知美了多少倍。
我被美景吸引,一路上拈花惹草,愈走愈往深山裏頭。直到太陽漸漸落山,我意識到該回去了,可是怎麼走都找不到原來的路。
準確說來是這山道生的奇怪,條條都相似,相互交叉盤旋,不是個精準的人,馬虎一點兒就走不出去。甚至很多精準的人,不了解地形的秘密也走不出去,我想我應該屬於後者。
眼看著天黑,我在山道間瞎轉悠,熱鍋上螞蟻似的,急出一腦門子汗。但是,每走一步,都會出現五六個岔道,根本不知道該走哪條。後來才知道,我遇到的情況叫一步六條路,是激流山極有特色,極罕見,極凶險的地形。
直到天黑,我還在原地兜圈子。要說是鬼打牆,這可比鬼打牆厲害多了,門兒不清,不懂行,就算會道術也出不去。除非幸運,亂闖也許能出去。
那晚我兜兜圈圈一直到半夜,又冷又餓又累,要麼說我幸運,不知道怎麼搞得,我胡胡亂亂瞎走,居然走出來了。走出來以後,眼前出現一條大河,大河嘩嘩作響,在月光下形成一道湍急的瀑布。
這時我才意識到並不是走出山外,而是到了激流山的內部。這會兒可真被“羈留”了。
我心下不妙,找透光火的地方沿大河一路狂奔,心裏想著有煙火的地方肯定就是我們村子。
跑了有半個多小時,眼前一黑一亮,居然來到座古城邊。
古城出現的太突兀,我尋思著是不是幻覺,走近些看,更清晰,是座鬼城。城是空的,護城河裏頭倒是發出嗷嗷亂叫的嚎喪。那會兒好奇,居然不知道害怕。好奇害死貓一點兒不假,我呆頭呆腦的探身子往裏頭瞅,結果不小心一頭栽了進去。
人要是倒黴喝口水都塞牙縫,我都不知道是怎麼掉下去的。
後來的事情就清楚了,我遇上了嚴老五,那時候他已經被季秋霜囚禁。
季秋霜在世間有近三百年的時間,早成了煞。嚴老五雖然有能耐,但還是被算計了,季秋霜不是一般的陰煞,所以,五年了,嚴老五硬是拿她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