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的事情從頭到尾都充滿了蹊蹺,魏延帶走紅鵝之後,錢家老宅立即發生巨大的變化,二樓的屋子數目驟減,不再有那些陰森的小屋,而是恢複到原本僅有的幾間大屋子。而且,之前那些供僵屍使用的麵具也一掃而空,不翼而飛。
我提議一起好好查查二樓,也許整個二樓被施了陣法,但葉天行很肯定自己的推測,說二樓是有陣法,但都因為魏延和那群鵝,鵝走了,沒了陣腳,那些木屋、麵具的景象便不複存在。
我怎麼都不能理解,說起陣法,早在東漢末年就被廣為使用,需要根據陰陽八卦,配合五行,營造出的是一種特殊環境。這種環境如同真境,輕者困人於無用武之地,重者可以由八卦合律產生攻擊,分秒中致人於死亡,但普通陣法實質上大都是障眼法,出現的景象也常常半實半虛,雖不好捉摸,並沒有想象得那麼靈驗。
我們之前接觸到那數十間小木屋,都是真實存在的,沒一點兒虛晃的意思。而且裏麵的麵具被僵屍當麵使用,若是一般人,倒有可能被障眼法迷惑,但我們都修習過道術,不管強弱,陰陽八卦,五行之術,都是基礎中的基礎,沒可能看不出虛實。
也就是說,二樓之前出現的景象,不簡單是陣法,隻是葉天行沒有興趣去搞明白罷了。我的好奇心很強,遇到一件自覺有意思的事,總想去搞明白。如果二樓真像我所想的那樣,不僅僅是陣法,那設局的人必然擁有更強大的道術,而他的強大,遠遠超過我們之間的任何一人。
但是,看魏延的樣子,身上沒有那麼強大的氣場,他也有可能並不是設局人,但很可能跟設局的人是一夥的,而那個設局人,比他不知要強大多少倍。
想到這裏,我心中已然有幾分不妙,要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會變得更嚴重了。於是我和吳天、伍潮生去二樓,試圖找些蛛絲馬跡。杜娟兒很讚成葉天行的說法,也沒興趣跟我們上樓,就和葉天行一起去內廳休息。
來到二樓,打開昏暗的燈。到處都非常柔和,沒有陰氣,家具很整齊,沒有狼藉的場麵,一切好像很久都沒被動過,很多家具上甚至還有一層層灰塵。白天跟僵屍打鬥,居然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這二樓好似作案後被犯罪嫌疑人清理掩蓋過一般,做的那麼天衣無縫、幹淨利落。
就這麼幾間大屋子,我們一間一間的看。吳天手裏拿著把白光手電筒,角角落落都照過去,屋子裏立即更清晰起來,這勢頭,別說蛛絲馬跡,就算螞蟻交配,都不能逃過我們幾個的法眼。
很快看完前麵幾間屋子,我刻意注意其間的布局,根據五行陣法細細的在心中推算,常用的陣法都核實了一遍,屋子裏的擺設,根本不夠布陣用的。到最後一間屋子,我已經對找到線索不抱任何希望了,吳天也著急了,最後一間屋子都沒興趣看下去了,手電筒在手裏一晃一晃的,白光晃得人眼花繚亂。白光掠過之處,皆是一片清晰。
忽然,手電筒對準東南方的牆角,就在那麼一晃的瞬間,我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還在蠕動。伍潮生的眼睛比較毒,忙喊道:“朗哥,有點意思了,那是個人頭。”整整齊齊的屋子裏突然出現一個人頭,還是大半夜,親眼看見沒有點小恐懼是騙人的。
在伍潮生喊出來的時候,吳天的注意力也隨著集中過去,白光電筒定格在人頭上。吳天啊的一聲躲到哥們身後,感情哥們是個多有安全感的男人。躲就躲了,白光還不離那人頭。吳天就這點出息,一驚一乍的,文藝青年範兒足的很,誰也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