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嘴是心虛了,他管轄的幽冥雀逃出地府,而且在陽間傷了人的性命,作為陰間的正神,他要是不心虛,那就枉稱為陰神了。我們不清楚幽冥雀從地獄逃走在地府裏是一件多嚴重的事情,但看得出來鳥嘴很上心,對這件事情頗為重視。
鳥嘴一掃之前暴躁的脾氣,對我們客客氣氣的道:“兩位小兄弟,你們說見到了幽冥雀,可是當真?”
“當然當真,那還能有假。要不是幽冥雀下鳥卵傷人,還用勾魂網帶走夏茜的魂魄,我們幹嘛跑到這裏來。鳥嘴大人,你也知道,若不是我們都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單是走一趟地府,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年的壽命,在陽間好好的,我們有必要下來受這種苦嗎?”
哥們這話說的相當誠懇,鳥嘴都動容了。不過,他最多的還是忌憚,幽冥雀從地府逃走不會是件小事,地府是個等級森嚴的地方,能讓陰物逃出去危害人間,這得是多大的玩忽職守,這事要是告到閻王那裏,估計鳥嘴就得換人。
鳥嘴看我說的屬實,整個人都慫了,磨磨唧唧的走到我跟前,小聲說道:“小兄弟,幽冥雀的事情是我的失職,但是這件事情不可聲張。如今幽冥雀不在地府,我又去不了陽間。小道兄你一定要幫幫我啊,隻要你幫我找回了幽冥雀,你有什麼需要盡管跟我說,能辦的我辦,不能辦的我想辦法也要辦。”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是不好商量的,眼下我們還要請鳥嘴幫忙,當然是怎麼好說怎麼說。我明白鳥嘴的意思,一定要保守秘密,在幽冥雀被抓回地府之前,誰都不能讓知道,否則他頭頂的烏紗帽事小,玩忽職守弄得陽間不寧,就算犯了天條,事情是很嚴重滴。
我說道:“鳥嘴大人,小道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幫忙找回幽冥雀嗎?不過,小道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如果這件事情辦不好,小道的小命都保不住了,就更顧不了您鳥嘴大人了。”
鳥嘴有些驚訝,說道:“嗯?你說是誰為難你,還要取你的性命?讓我鳥嘴出馬,非滅了他不可。”
我說道:“鳥嘴大人啊,您有所不知,我們這次下地府,一來是職責所在,二來也是受人逼迫。幽冥雀帶走了夏茜的魂魄,他的弟弟夏誌國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到我們身上,要是不在兩個時辰內帶回夏茜的魂魄,我們兩兄弟的小命兒就沒了。”
“眼看著兩個時辰馬上就要到,我們兩兄弟初次下來,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得到豹尾的指引,就連大人您也找不到,更不要說去找閻王要魂魄了。所以,還請您幫幫忙,讓我們把夏茜的魂魄帶回去還陽。”
鳥嘴愣住了:“什麼?你要帶走夏茜的魂魄?你知不知道地府的規矩,從地府裏帶走陰魂還陽,多年的老規矩,要損失十年的陽壽。要用你十年的陽壽來交換!你願意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消耗十年的壽命?”
說句實話,其實哥們是不願意用十年的性命換取魂魄還陽,可是哥們畢竟是個道家弟子,學道術就是為了造福人民。夏茜的死嚴格的說跟我們還有些關係,要不是我們收養幽冥雀,就不會有後來夏茜的死。夏茜死的有點冤,哥們要是不救回她,恐怕這輩子良心上都過意不去。
所以,我一定要帶她回去,用十年的壽命去換取一輩子的安心,我覺得值!
我說道:“鳥嘴大人,夏茜是個動植物科學家,國家的棟梁,況且她死的很冤。作為一個行道人,我們有責任把她救回去。她的死畢竟不是自然死亡,也不是人間的飛來橫禍,而是被陰物所害。這樣,我們就更有理由,也更有責任去把她救活。隻有這樣,我們才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如若不然,我們修道又有何用。”
鳥嘴對我的回答十分滿意,就連一向冷淡的葉天行都有些動容,看樣子是被哥們兒真摯的感情感動了。
鳥嘴都快聽哭了,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小道兄很講義氣啊,我這輩子最佩服講義氣的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你放心,我現在就幫你查查夏茜魂魄的去處,如果有可能隨即我就讓你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