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體係嗎？”
隱藏在角落裏的林夜幾乎目睹了整個戰鬥過程。
那種僅憑視覺就能感受到的恐怖力量、狂風一樣的速度，還有造成的驚人破壞，無不讓他感到震驚。
是的！
無與倫比的震驚！
這一場修道者之間的大戰，令他大開眼界。
此刻林夜呼吸都顯得有些戰栗，種種念頭迸發出來，在腦海中碰撞出火花，令其心潮根本無法保持平靜。
“如果說那老家夥施展的法術可以被稱之為道法的話，那麼中年人手中的玩意兒想必就是傳說中的符籙了。而且，那中年人體內精氣磅礴恣肆，且充滿著難以言述的驚人活性，這應該就是他單憑肉身就強大到滌蕩法術餘波的原因了。”
“至於.......那個墨雲天身上冒出來的異狀，卻不知是何物？還需要在觀察。”
林夜整理著思緒，輕吐一口氣，緊緊吊在那墨雲天郭侃之後，跟了上去。這種程度的戰鬥想要插手其中幾乎不可能，但是若能近距離觀察，揣摩學習，肯定大有裨益。
在戰鬥的中央。
煙塵滾滾，滿目瘡痍，街道上車馬行人紛紛躲閃，閃避不及的被戰鬥餘波稍稍擦到一絲就是手斷腳斷，哭號連天，甚至有倒黴的直接丟了性命。
混亂的場麵如同瘟疫般急速蔓延。
不過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時根本沒心思關心這些凡人的死活。
一手抱著白衣少女的尹丹師疲於奔命，氣喘如牛，幾度險象環生之際，此人都是毫不猶豫抓取身邊的凡人充當人肉盾牌，來抵擋身後神出鬼沒的攻擊，沒有半點慈悲之意。
好在廣川縣的大街小巷畢竟是他的主場。
在連續施加了輕身法術之後，尹丹師利用自己對地形的熟悉，穿屋過弄，奔走如飛，一次次又一次擺脫中年男子的攻擊。
不過依林夜的觀察，打到現在他已連護身法術都撤去，隻憑身法躲閃，而且靈活漸失，步伐遲滯，顯然力量消耗太大，已成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
而另一邊，那中年男子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其臉上貓捉老鼠的戲謔神情早已蕩然無存，尹丹師的難纏顯然超出了此人的預料。
距離一點點拉近，林夜隱隱發現，其周身符籙所化的血金色護罩顏色轉淡，再不如先前那般豔麗駭人。相信也維持不了多久。若此人不能短時間結束戰鬥，對方一旦鐵了心逃跑，他也未必有能力阻攔。
隨著對修道者之間戰鬥的深入觀察，林夜對於修道者的能力也有了最為直觀的認識。
這種力量固然強大，卻也不是萬能。
比如施展法術似乎需雙手結印，頗為不便；亦或者燃燒符籙，符籙數量和維持時間都有限度；還有肉體強大的修行者若是被遠程施法者拉開距離，將會變得無比被動等等。
漸漸地，林夜仿佛代入到對戰雙方，對其中的優劣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把握到了某種戰鬥的脈動。
當然他也很清醒，斷然不會狂妄的以為那些就是對方的全部手段。
一場戰鬥給出的信息太有限了，他總結的東西也十分粗放，需要日後親身檢驗。
就在這時。
前方轟隆一聲巨響。
“哪裏跑？”
卻是那中年男子眼見尹丹師故技重施閃入一家鐵匠鋪遁走，中年男子厲喝一聲，仗著自家皮糙肉厚，身堅如鐵，竟然直接如蠻牛般穿牆而過。
真夠猛的！
林夜借著過人眼力，看到中年男子身軀一震便彈開滿身磚瓦石灰，隨手抄起三根近在身前的粗糙鐵杵就朝著老者頭顱砸去。
三道沉悶的破空聲響起。
鐵杵撕裂氣流，速度竟比長弓射出箭矢還快出倍許。
那力量幾近告罄的尹丹師似是為了維持腳下輕靈，竟然沒有施展護身法術，妄想憑著身法閃躲。
左支右絀間，前兩根鐵杵倒是勉強躲過，隻是第三根卻好死不死砸在了老者的腿彎處，老者一個踉蹌摔倒下去。
林夜見此，心知這番追逐恐要畫上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