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區別。”李探花下意識地往成天的腦袋瞟了一眼，煙塵和荊無左的眼神飛快跟上。
“也許是，”成天看不見三人的眼神，即使看見了也一定不會介意，“但你們最看重的，未必是最重要的。”
“哦？”李探花笑出聲，對成天的看法表示質疑，“你這麼想，也許是因為你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擁有什麼。”
“沒準你們也是。”成天說。
“嗬嗬。”李探花揮揮手，認為成天這句話不過是為了揶揄自己，“不管怎麼樣，現在這種情形，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嗯？”成天覺得李探花的問題有些多餘，“煙塵不是說了麼？利用重生世界提高對抗你們的能力，好像是唯一的捷徑。”
“嗬嗬。”李探花這回笑得有些尷尬，之前成天和煙塵的對話，他幾乎一字不落地聽完，推測出接近全部真相的成天，其立場是顯而易見的，但他沒有想到成天會這麼簡單直接地當著自己三人的麵說出來，“那麼，祝你一切順利。我們任務失敗，忘湖鎮已經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好的。”成天聽出李探花的言下之意，“再見。”
“一定會再見的。”煙塵接過話，“希望再見時，我們能成為朋友——哪怕是暫時的。”
“嗬嗬。”成天用短促的笑聲回答，算是模棱兩可地表態。
李探花看向荊無左，問：“我們回去？”荊無左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李探花伸手撩開煙塵左臂衣袖，幫著煙塵把右手放在露出的左腕上，跟著依樣把自己的右手搭在自己的左腕，二人的身子逐漸虛化成密密麻麻的綠色縱光，直至憑空消失。
“你好自為之。”荊無左伸出左腕，右手臨空停住，意外地話多起來，“留心每一個主動和你接觸的人。”不等成天反應，右手放下，綠光漸起。
成天一直保持著他第一次坐下時的姿勢。倒不是因為他的耐心和耐力，而是他並沒有從身體上感到任何不適和疲憊。他靜靜地坐著，稍稍整理了下思路。荊無左離開時的話，他留心記住，但沒有用過多的時間去思考這句話的含義。他現在的注意力在兩件事情上：高海天、數源。
成天回憶起自己還是高海天時，接到特別行動組的任務：尋找一個裝有國家頂級機密的盒子。當時的高海天並不知道這個盒子和父親高啟元的研究有關，直到他遇見那個向自己提起《第九類秘密》的神秘人。這個人是誰？高海天至死未知。但在遇見此人之前，高海天的確不知道父親寫過這樣一本書。神秘人當然不會憑空提及這本書，他提出讓高海天用《第九類秘密》來跟他交換盒子……
至於數源，這個名詞是父親高啟元在《第九類秘密》中第一次形容“第九類秘密”時很隨意提到的一個概念。成天——當時的高海天讀書過目不忘，他在其後的閱讀中始終用這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現的詞來稱呼“第九類秘密”。現在，成天知道煙塵這些人稱它為“神之鎖”……
成天把自己當成局外人，接著將這兩件事情聯係在一起：煙塵說高海天和他們是唯一接觸過神之鎖的十五人。這十五個人什麼時候同時出現過？成天想起高海天“死”前的場景，他聽見高海成的聲音，他在奔跑……他的手裏似乎有一個箱子，或者是盒子？他為什麼奔跑？……擋在他和高海成聲音之間的……是一群黑衣人……十四個，半包圍……然後是……爆炸？成天突然覺得腦中一陣隱痛，他實在記不清當時的具體情形……
李探花和柳宜雪分別從十四個人身上取走了什麼？柳宜雪說“一點點東西，一點點信息”指的又是什麼？李探花為什麼說自己很特殊？那個七芒星陣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