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雖然很不情願,但也隻能無奈接受他成了個廢物紈絝的事實,退一步說,他終歸還是活著,總比死了要好。
再說了,這個世界雖然和他生活的世界大致相同,但因為惡獸的出現,人類中出現了那些隻有在小說中才有的奇人異士——武者。而且更幸運的是,自己與普通百姓不同,是真的能接觸到這一類人的二世祖,如果這上吊繩真是仙器,即便他以前多麼混賬,也能鹹魚翻身。
剛才他還想將那上吊繩扔開,如今卻鄭重其事地將它纏在左手,甚至還打了個結。
等做完這一切,他深吸一口氣,將一對中的另一隻花瓶取到床上,目光閃爍,準備開始實驗。
看了看他纏著麻繩的左手,許清忽然有些明悟:
在這個世界是王是寇,就看這一場了。
他伸出左手,緩緩地摁在花瓶之上。
“嗖!”
又是一道金氣——雖然同樣稀少,但卻給人神聖之感,許清心中莫名閃出一個畫麵,一個仙風道骨的背影,淩空而立,衣袂飄飄,身後,背著一根繩。
上吊繩吸了兩口金氣,原本破舊的外表竟生出絲絲金光,但金光極微弱,如果不湊到跟前看,根本看不清楚。
許清福至心靈,將他這間屋子裏所有的古董都找了出來,大概三四件,全部摸了一遍。
“嗖嗖嗖……”
沒吸收一口金氣,上吊繩上的金光便閃耀一些。而在這過程中,許清還發現,似乎年代越久的古董,摸出來的金氣便越多。
金氣越來越多,金光越來越閃耀,漸漸在上吊繩上空,幻化出一尊尊虛影!
這些虛影全部是人形,有些仙風道骨,有些猙獰可怖,但望之都不似凡人,無論許清還是小許,他們的記憶中都沒有這些虛影的身份。
但每一尊虛影的脖頸處,都勒著一根上吊繩,而虛影的表情,都是痛苦的。
每一尊虛影的出現,都不會消散,虛影越來越多,房間的空間也越來越小,而伴隨著痛苦虛影數量的增多,整個房間都被一種痛苦、憎惡、恐懼的負麵情緒所籠罩,兩世為人的許清被感染,眼角竟然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淚。
他哭,他怕,他欲發狂,就在他快要崩潰的刹那,那些金色虛影脖子上的繩子一緊,猛地將那些虛影全部收了回去,顯化一尊道士法相。
那道士慈眉善目,手中捏個許清不認識的決,似乎從太古起,便一直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任憑日升日落,看遍滄海桑田。
他沒有開眼,許清卻有種被看透的感覺,不多時,道士身遭散出金光,籠罩住許清,將他內心不安一掃而空,照耀的他心中一片寧靜。
許清停下了哭泣,沐浴在金光中,心中升起陣陣明悟。那明悟虛無而飄渺,說也說不清,但許清感覺,他就是懂,他就是明白。
那是兩個字。
修真。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兩個字在許清的心中越來越根深蒂固,越來越清楚,而之於他而言,好處也會越來越多。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清平靜感悟的心湖中,好像投進一粒石子,一片淡淡漣漪泛起,而那道士的金色法相,忽然縮小,“嗖”地一聲鑽進了許清的身體內,化作一粒金光,停在許清心房處不動了。
但事情還沒完,就在道士法相停下的刹那,一篇經文在許清腦海中閃出。
可不知道什麼原因,雖然許清明明清楚那就是篇經文,他卻怎麼也看不清經文上的字跡。
不過,他卻感覺整個人都有些不同了,原本虛弱的身軀,已經能夠輕鬆自如的活動。
神清目明,連念頭,也通達許多。
隻是他卻忍不住有些無奈:這原來的主人實在太廢物,什麼都不懂,他估計這道士法相停留的地方肯定有些講究,但他從本主的記憶裏卻一無所獲。
他看看手中上吊繩,再無動靜,想必房間中的古董,也隻夠它產生一次異相。
許清端坐片刻,忽然又想起什麼,拔掉連在他脈搏上的線,找了找,走到一麵梳妝鏡前,對著鏡子一照,歎了口氣。
果不其然,這叫做許清的麵貌與他並不相似,臉色蒼白,一連病態,卻是個小白臉的模樣。
唉!許清。
他心中一歎,無論願不願意,他以後就是許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