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在哪裏……?”
梁琴瑞微弱至極的話音,終於傳到了盛文鬱的耳中。
盛文鬱穩一穩心神,輕聲答道:
“梁姑娘,我們這是在一條暗河之中。”
答話之後,很久也不聞梁琴瑞再出言,隻有那虛弱無力、時而短促時而舒緩的呼吸聲傳入盛文鬱耳中。
盛文鬱這才捉起梁琴瑞的右手,輕輕搭了搭脈搏。
一搭之下,盛文鬱禁不住“啊”了一聲,心道:
盛文鬱呀盛文鬱,梁姑娘為了救你,內功盡失、脈搏微弱,連呼吸都已十分困難,性命隻在旦夕之間,此時此刻,你不趕快想盡辦法救姑娘一命,反而神魂顛倒、邪念叢生,當真是枉披了一身人皮!
想到此處,盛文鬱打了個冷戰,滿腦子的春心綺念終於有所克製,心跳也不再那麼急促。他探出右臂,在空中左右摸索一番,沒有觸碰到任何物什,心想:
此處的洞頂已經甚高,待我坐起來,而後再想辦法救治梁姑娘,一直這樣仰麵朝天抱她在懷,太也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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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文鬱心中想著,正要作勢起身之際,忽然梁琴瑞細細的話語聲又在他耳邊響起:
“不要……!”
盛文鬱吃了一驚,輕聲問道:
“梁姑娘,什麼不要?”
梁琴瑞又喘息了好幾次,才又斷斷續續地說道:
“盛先生……不……請不要……離開我……我的身子……”
盛文鬱心頭又是一陣鹿撞,心道:
天可憐見,梁姑娘她、她不讓我離開她身子!難道她也……她也早就……喜歡於我?
當下盛文鬱暫時不作起身之想,默默環抱著梁琴瑞,等著梁琴瑞緩過一口氣來,再與他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梁琴瑞才又說道:
“盛先生,我內力耗盡……身上冷的緊,你心口這點暖……能助我聚起一點點真元……”
“嗯……”盛文鬱待梁琴瑞斷斷續續說完,眼睛裏一串熱淚滾落,哽咽著說道,“梁姑娘,我不挪開,你快快聚斂真元,千萬不能死!”
“盛先生,你體內的真氣……可還能……遊走自如?”
梁琴瑞又勉力問道。
盛文鬱驚覺,運功一試,慚道:
“我於吐納運導之術本就不精,此次受了內傷之後,更覺奇怪,丹田之內的真氣好像被什麼力量封住一般,無法在經脈間遊走!梁姑娘,你武學精深,快教我個法子,讓我把全身的真氣輸送給你,救你活命!”
梁琴瑞道:
“算了,你不可……不可再強運丹田精氣。你的內傷……好生奇怪……先是被……江西貢水幫內力傷了顱腦……後又被全真教內力……被全真教內力……”
梁琴瑞說著說著,又已氣息不濟。
盛文鬱連忙抱緊梁琴瑞身子,哭道:
“姑娘別再講話,請先聚斂真元……”
梁琴瑞卻又勉強張口,喃喃道:
“聚斂真元……談何容易!盛公子,請你伸手……向我懷裏……”
盛文鬱赧顏道:
“什麼?姑娘你說什麼……?”
梁琴瑞喘息道:
“公子不要會錯了意,請伸手向我懷裏……搜尋一個竹哨……要緊……要緊……!”
盛文鬱聽了,這才抬起右手,緩緩探入梁琴瑞衣衫摸索。手掌所過之處,不免碰到梁琴瑞柔軟冰涼的酥胸,那奇異的觸感讓盛文鬱的手掌微微發抖,更覺得手掌觸及之處的肌膚,似乎也在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