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直把這金帳汗國國師茲莫羅驚得渾身栗抖、張口結舌,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焦德曜見這劈頭一問奏效,心中暗自得意,心想:
你這茲莫羅忒也托大,自以為中土江湖沒有高手,不能識破你的武功師承。哼!你在快船之上用內力審問嘯詰的時候,我雖然隔著船板使用內功,也已經確定無疑地知道,你身上的內功頗是駁雜,其中西域流沙派、少林漠北門的內功,不過是你拿來示人的表象,你用來打底子的,卻是斷絕已久的江西貢水幫的內功!至於你這骷髏棒的招數,我隻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從滄州外家門派瘋魔棍演化來的!
當下焦德曜又道:
“茲莫羅,你放著金帳汗國國師的尊榮不享,不遠萬裏跑回中土上國,不僅與哈士廉、妥耶恒沆瀣一氣,而且甘做馬前卒,與德雲等人狼狽為奸,圖謀不軌,當真不要身家性命了嗎?”
這聲音每說一句、茲莫羅心中的驚詫就更深一層。他略微穩了穩心神,開口問道: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是金帳汗國國師?”
口中這樣問著,茲莫羅的心裏卻不住地打鼓:
這個人到底是人還是鬼?我茲莫羅向來以西域流沙派傳人自居,其餘三門武功,向來不曾示人。要說旁人知道我還會少林漠北門的功夫,那倒也罷了,畢竟我的結義大哥烏恩其,就是少林漠北門的絕頂高手,我跟著大哥學到一些少林漠北門的功夫,本也不足為奇。可是,滄州瘋魔棍、江西貢水幫……這……這是我多年來一直極力掩飾的武功根基,這個人怎麼會知道?難道說,這是我多年未見的大哥烏恩其到了麼?
卻聽那聲音道:
“金帳汗國雖然相隔萬裏,卻也不是不與中土互通消息!你以為你的劣跡,大家夥都不知道嗎?”
茲莫羅驚叫一聲道:
“你……你不要在此裝神弄鬼!你、你是不是烏恩其大哥?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對付小弟,大哥你是不是忒也陰毒了?這幾日我在衛輝船廠也罷、在嶽王廟也罷,遇到你的兩個弟子波赤溫、蔑力別,我對他們處處手下留情,沒有傷他們性命。大哥,若真的是你擒了我,就快快解開我的穴道,我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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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德曜一聽,茲莫羅竟將自己誤認為是內廷侍衛總管烏恩其,心中一陣好笑,當即將錯就錯,冷冷地說道:
“極其重要之事?你且說說看,是什麼大事。說動了我的心腸,我就放了你!”
茲莫羅喘了一口氣,神秘兮兮地說道:
“大哥!宋國藏寶的事,這兩年又有了新的眉目!……大哥,小弟知道,你向來對此事沒有興趣。可是你可知道,朝中殿中侍禦史哈士廉、與那國師妥耶恒,近來對此事可是大大的上心!大哥,你可知這是為何?”
“哼!不過是迷信江湖傳言、覬覦財寶珍玩而已,這種人,當為天下武林共棄之!”
“大哥所言差矣!哈士林與妥耶恒權傾朝野、素有異誌,他們這兩年廣羅天下豪傑,幫助他們搜尋這份寶藏,為的是壯大實力,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