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蘇知景也沒有留唐書顏住下來的意思，唐書顏從景園離開之後，忽然想到了季懷瑾，便讓司機送她去季懷瑾的老宅。
這回子進老宅，倒是輕鬆愜意了不少，季懷瑾與唐勳不同，他喜熱鬧，大概是戲園子的緣故，這家裏也置辦了很多的傭人，不為別的，為的就是他想唱的時候，有人聽罷了。
陳山見唐書顏來了，告知她，老爺子正在後院喂金魚呢。
這後麵的庭院裏放著像是老北京城的大水缸，裏頭養著些金魚，也有些年頭了，老爺子閑來無事就會喂喂魚，倒也是愜意。
“爺爺！”唐書顏走近了大水缸，手扶著水缸的邊緣，瞧著缸裏遊來遊去的魚兒出神。
季懷瑾還是穿著筆挺的長衫，朝她瞅了一眼，“阿沉家丫頭來了啊，倒是難得，阿沉那小子呢？”季懷瑾將魚食的碗遞給了陳山。
“他說出去兩天，不在家呢，剛剛去了媽那邊，回來的路上就想著要來看看爺爺，便來了。”唐書顏回他的話。
季懷瑾眼睛含笑，都說這唱戲之人，講究的是神韻，即便是年歲大了，季懷瑾的眼睛還是年輕一般幽深，季憬沉就是遺傳了老爺子這些韻味，所以老爺子才說，可惜了這麼個良才。
“你這丫頭到底是貼心，爺爺甚是喜歡，我讓陳山都收拾出來幾本民國那會兒的唱詞，一會兒給你拿去，爺爺也老了，年輕人喜歡的少，都一並給你了。”季懷瑾對這個孫媳婦是格外滿意，平日裏他的老古董可是讓人碰都不給碰。
“謝謝爺爺。”唐書顏嬌俏地道，倒是回到這裏，方才覺得有了家的味道，和婆婆之間總有著說不明白的嫌隙。
“丫頭，阿沉這孩子性格倔強，小的時候就有自己的想法，可人也不願意表露，他母親對他嚴格，要求甚高，才一準兒變成現在這樣，也和過去的往事有些關聯，你就多讓著他點。”季懷瑾對著唐書顏敘述道。
看得出來蘇知景對他的嚴苛，想來他的童年也並不快樂。
“爺爺，您這是看出來，我沒有讓著他啦，是他讓著我，我大人有大量，才不會和他這臭脾氣計較呢，您可著放心，我折騰不來你的寶貝孫子。”唐書顏笑言，一語帶過了過往。
季懷瑾頗感欣慰：“這不，娶老婆到底是該娶這樣的，難怪航遠就要欽點你這個媳婦，是眼光好。”
“爺爺，你再這樣誇下去，我恐怕是要賴在這裏不走了，我這年輕，耳根子可軟了。”唐書顏與季懷瑾談話，絲毫都不見生分，想著這會兒也是甚是想念唐勳。
回頭回去的時候，也去唐雅居瞧瞧這老爺子，其實人老了之後，就怕是寂寞了，像是季家和唐家這樣的高門宅院，一家的傭人，卻子女都不能貼心陪伴左右。
在季懷瑾處玩了好一會兒，唐書顏才讓季懷瑾去休息休息，季懷瑾又讓司機把她送回去，順便送了她一個錦盒的寶貝。
臨走的時候，他還嗔怪了一句：“這堂堂的季家，連個車都不給孫媳婦，太不像話了，回頭我要說說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