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際間,身邊是無盡的黑暗,穆皓隻能感到耳邊呼嘯的風不斷灌入,還有那急速的下墜之感。
此處懸崖就在大海之側,峭壁之上猶如刀削一般,穆皓懷中緊緊抱著詩璿,二人自崖頂縱身一躍後,便向大海急速的墜落而下。
方才情急之間,穆皓將隨身的佩劍擲了出去,而詩璿在被縛之後,身上的一對翡翠刀也被繳了去,二人如今於崖頂墜落,手中連個能夠在峭壁之上借力的東西都沒有。
加之穆皓本就有傷在身,此間未等二人做出什麼反應,便覺的周身一痛,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刺骨的寒冷之意。
隨著二人縱身墜落山崖,站在山頂上的一眾黑衣人均是一愣,尤其是為首那名黑衣人,見穆皓與詩璿縱身跳落懸崖後,竟是一陣勃然大怒,當即大喝道:“下去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有人得令之後,馬上尋找附近的下山之路。就在此時,卻見一名黑衣人一手提著白景峰,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行至匪首之處時,驚懼的說道:“宗,宗主,白嶽那老東西跑了。”
“什麼?怎麼搞的?”黑衣匪首聞言之後,更是大怒。
卻見來人戰戰兢兢的道:“方才,那老小子與您對了一掌後,便詐傷陰了下來。我帶著二人,自然比大夥慢點,誰知,就在方才,那老小子竟然乘我不注意,一掌傷了我,轉身逃跑了。”
“廢物!廢物啊!”黑衣匪首聞言之後,爆出一陣驚天的怒吼,而後一掌劈在了來人的天靈之上,隻見那人瞬間便軟了下去。
隨即,山林間爆起一陣怒嗬,“給老子去追,無論如何也不能走脫了白嶽。”
而此時身處大海中的穆皓與詩璿卻正處在一發千鈞的境地,穆皓仗著內功雄厚,更加之本就是深諳水性,雖是身上有傷,卻也不至於危機生命。
可詩璿就不同了,方才一入水,詩璿馬上就緊張的胡亂撲通,穆皓身上本就有傷,隨著詩璿身體扭動,不斷牽動著穆皓的傷楚,本就被海水浸透的傷口,又是一陣陣刺骨的痛楚傳來。
無奈之間,穆皓強忍著疼痛,緊緊的把詩璿抱在懷中。誰知,還未過多久,穆皓卻看到詩璿的雙眼中,一陣陣生機正在渙散,手腳上的力氣也退去不少。
見此情形,穆皓心中一急,馬上抬手將詩璿的頭就攬了過來,隨後便將自己的嘴映在了詩璿的香唇之上,不斷將體內的真氣渡到詩璿的體內。
一陣陣幽香酥軟的感覺像穆皓襲來,讓穆皓不由得心神一蕩,一波漣漪在穆皓心中散開。而隨著穆皓真氣的渡入,詩璿也漸漸恢複了意識,猛然間看到眼前情形,不由得又是一陣掙紮。
但隨後詩璿便感到了自穆皓口中傳來的陣陣真氣,不由得俏臉緋紅,索性閉上了雙眼,不敢再看穆皓。
“原來,他隻是為了救我的命啊!”滿麵羞紅的詩璿如是想著。
穆皓緊緊抱著詩璿,努力的壓抑著心中那難以克製的陣陣漣漪,二人在蒼茫的大海上隨波逐流,若不是二人皆是身負武功之人,怕也難以支持這般久。
就這般,三個時辰漸漸流逝,即便是內力深厚的穆皓,也漸漸感到一陣陣不支之感。
穆皓憑借著一絲記憶,判斷了一個大致的方向之後,便努力的向前遊去,懷中的詩璿又驚又怕,早已體力不支,沉沉睡了過去。
若不是穆皓意誌堅定,隻怕二人此時早已葬身大海了。就在此際,穆皓忽然覺的周圍的海水變的洶湧起來,一波一波的海浪,愈發強悍起來。
人力有時群,在麵對自然之力時,即便是如今身負武功的穆皓,也敢到了一陣陣的無力之感。
卻見一道一丈有餘的巨浪猛然襲來,穆皓便想在波濤中起伏的樹葉一般,被死命的向前推去,如今,穆皓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著懷中的詩璿。
隨著海浪越來越強,穆皓的意識也漸漸開始變的模糊起來,一陣一陣的巨浪,將穆皓不斷的向前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