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洞窟之中,穆皓與詩璿二人雙手緊握,借助著洞中那藍色的散發的幽幽光芒,不斷的向前探索。
二人已在洞窟中許多天了,若不是洞中有溪水流過,隻怕二人早已死去了吧。
自那日裏詩璿悠然醒來,一聲飽含深情的“夫君”叫罷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二人之間盡是一派尷尬的氣氛,許久後,若不是穆皓鼓起勇氣打破沉默,隻怕二人此際依舊各自垂手羞愧呢。
二人自幻境轉醒之後,再看那石台之上,哪裏還有什麼站立的各派高手,哪裏還有什麼麵色紅潤的小女孩,一切不過都是幻覺罷了。
唯一相同的,隻有一具白骨抱著的古樸石匣而已,緊緊的與秋千的屍骨連在一起。
二人不忍在破壞秋千遺骸,況且那靈石的靈石似乎也在慢慢減退,跪拜之後便緩緩的走下了那石台之上,岐黃宗一代宗主,風姿絕代的秋千,便永遠的長眠於此了。
下得石台再看,詩璿背著穆皓進來後看到的一切,也都變了,沒有那些栩栩如生的屍體,能看到的隻是滿地白骨而已。
再走出幾步,穆皓突然感到一陣微風扶來,當即便知道,許是有一條通道自外界灌入了帶著絲絲腥氣的海風,穆皓當即一震,便拉起詩璿尋著風來的方向尋了過去。
可是,二人自找到入口後,在這狹長的石道之內走了幾日,那未見出口在哪裏。
幾日來,二人滴米未盡,已然是極為困乏之身,就在不久前,穆皓突然找到了那海風灌入之處,一陣興奮之下,卻頹然看到,原本的出口,已然被封死,隻有那縫隙之中,有絲絲海風灌入。
穆皓頹然一笑,乏累的靠在石壁之上看著詩璿道:“隻怕,我們要餓死在這裏了。”
詩璿聞言,沉默著看了穆皓許久,而後悠悠的道:“若是就這般與你死在這洞窟之中,我倒也覺得挺好的呢。”
言罷,詩璿俏臉頓起飛霞,一時間,穆皓竟是看得癡了。
“詩璿!你真美!”穆皓認真的問道。
“是麼?你今日才發現的麼?”詩璿俏皮的回答道,像是在掩飾心中的羞怯。
“今日格外的美!”穆皓依舊滿臉認真。
詩璿聞言,原本就飛霞遍布的臉上,更顯紅暈。
“穆皓!你是不是一直奇怪,我為什麼要死皮賴臉的跟著你?”許久後,詩璿坐在穆皓的身邊,輕聲問道。
“我說過,我相信你,若你不想說,便不必說。”穆皓堅定的回答道。
“還是說了吧!我怕今日再不說,便沒什麼機會了。”徒然間,詩璿的語氣中帶上了絲絲哀愁之意,而後悠悠道來:“那一日,你入石坊,幾番挑選,毫無錯漏,我便知道,你身上肯定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到後來,你身負四門功法,且運轉起來毫無窒色之感,我便更加肯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要找什麼人?”穆皓聞言更是疑惑。
“我要找的人,是能夠踏破四門隔閡之人,我要找的是,能夠重現岐黃之威的人,我要找的人,是個蓋世英雄。”說話的時候,詩璿微微的抬著頭,身處幽暗的環境中,穆皓並沒有看到詩璿眼中流露出的那濃鬱的渴望。
“我還是不懂!”
詩璿聞言,輕輕的轉過了頭看著穆皓道:“岐黃宗曾經是整個武林的希望,是岐黃宗一直在對抗天俞王朝針對天下武林的不斷絞殺。可是,秋千宗主還是失敗了,就在這漆黑幽暗的洞窟之內,秋千大人也沒能挽救天俞王朝將整個武林分成了四大宗派,把天下的武功壓製在了一個可笑的高度。自那一日,秋千大人陣鎖宗門口,我岐黃宗一代代傳人,便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要繼承秋千大人的遺誌。可是,近千年過去了,我們沒能找到一個,可以誇破四門隔閡之人,而隨著千年的湮滅,我們岐黃宗,也沒剩下多少人了。很多人,早已放棄了當初的理想和信念,剩下的人,依舊在黑夜裏不斷的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