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七日,天地間一片蕭索,地處北方的蒼凜國已然帶上了濃重的寒意,穆皓與方暉三人已然來到蒼州近四月時間了,此際間一逼近年關。
源豐城內,方暉與瀟菲兒一臉悲愴的相對而坐,二人均是沉默不語,任由窗外的北風呼嘯而過。
蒼州白府被滅一案,連月來毫無進展,如今隻是有白嶽一人的口供,到時白府上下被滅一案盡是一個不知名的勢力所為,在白府被滅前數月,便有人找到白嶽,示以重金寶物,欲求與白嶽合作,圖謀白府家產,卻被白嶽斷然拒絕。
可不久後,白府便出了這等事,宗主白赫與數位長老,都被人灌入神秘蠱毒,如今白府上下盡數被白景辰所掌控,雖然白嶽一口咬定,這個白府新任的宗主來曆不明,可是,有老夫人作證,一時間也無人能之處白景辰的不妥之處。
如今,眼看著白府一案又要如連雲劍閣一般成為懸案,而穆皓失蹤已然三月有餘了,在方暉與瀟菲兒的心中,縱然百般不願,可二人依舊不得不承認,穆皓十有八九是死了。
如今,年關將近,白府之事也懸而未決,可如今的白府卻如鐵桶一片,任方暉如何努力也無法再查出絲毫蛛絲馬跡,方暉與瀟菲兒本想留在源豐,至少要查出穆皓下落,可來自淩寒的一道聖旨,便將二人推進了一派進退維穀的境地。
穆皓為緝拿強闖軍營的強人失蹤月餘之事,遠在淩寒城的瀟熾已然知道,一番嘉獎之後,令方暉與瀟菲兒即日返京,如此,方暉與瀟菲兒才愁容滿麵的對坐於此。
“菲兒!不要強了,皇帝陛下聖旨已下,我們不能對著來啊。”
“我不管,我就要在這裏等穆哥哥!”
“他都失蹤兩個月了,要是沒死,肯定早回來了。”
“他沒死,他就是沒死。”
說話間,瀟菲兒眼中的淚水已然滑落,自當年在那雪府小築中初見穆皓之時,瀟菲兒便對穆皓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後來,在淩寒城再遇之時,瀟菲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如今,穆皓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任誰說,瀟菲兒也是不會相信的。
“這樣好不好!你先隨我回去,等春祭結束後,我再陪你來找好不?每年春祭是皇家大典,你若是不歸,這不是讓皇上和王爺為難麼。”蒼凜國極為重視春祭,因此,方暉不停的苦口婆心的勸道。
聽聞方暉如此說,瀟菲兒也知道春祭的重要性,當即間也不再堅持,而後一臉向往的看著方暉道:“你會賠我來?”
“會!肯定會,我與穆皓也算是生死之交,無論如何,我也得找到他的屍首不是麼?”
“好!你說的,等春祭完了,你一定要陪我來。”
“好!一定來。”
見瀟菲兒不在執拗,方暉的心裏也算送了一口氣,其實說到底,方暉也是極不情願離開源豐城的,畢竟此番與穆皓前來調查白府之事,本就是關係這自己的父親,京郊連雲劍閣一案,方戰就沒查出什麼頭緒,如今又在蒼州折了欽差,此番回去,怕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
一夜無語,翌日清晨間,方暉與瀟菲兒便踏上了歸途,而就在二人離開源豐不久後,源豐已北的深山之中,一顆巨大的樹木中突然冒出了一個人影。
此人,自然就是穆皓,在洞窟中困了三月的穆皓,終於找到了岐黃密藏的出口,原來那密藏之中,本就有機關暗門,隻是修為不到者根本打不開。
自穆皓習練了《天衍決》後,功力突飛猛進,奇經八脈對於經絡髒腑的增益不可同日而語,穆皓在習武一途上,真正邁出了與這個時代不同的步伐,那正是天俞王朝一力抹滅的傳承。
在貫通八脈中的四脈後,穆皓已然能夠輕鬆的打開段龍石的機括,此時的穆皓身負一柄寶劍,手中攥著一杆銀色的長槍,看了看方向後,向源豐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那便劍,自然是在密藏中得到的“赤霄”,而手中攥著的長槍,便是穆皓為方暉準備的禮物,那是一杆喚作“驚日”的長槍,原本亮銀色的槍身,在灌入真氣後,竟然會化作一柄金色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