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常定凱的表情,賀思安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隨風而去,原本賀思安以為常定凱不過是一時糊塗,被金錢地位蒙了眼睛,看此番觀其言行,賀思安心中便明白了,眼前之人早已不是當年的兄弟了,他已然變成了被人洗腦的人,一個為了財富名利喪心病狂的人。
思慮至此,賀思安長歎一聲,緩緩的站起了身子,麵色冷峻的看著常定凱,艱難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刀,朗聲道:“逆賊常定凱,舉兵謀逆,罪犯滔天,今日,蒼州將軍賀思安待天威,屠滅逆賊,縱死不悔。”
看到賀思安的摸樣,常定凱的眼中寒光徒現,冷聲的說道:“賀思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是看在咱們以往的交情上,才去求宗主的,你不要不識好歹。你與你身後數千人的命,都在老子的手中,你若是再冥頑不靈,不消三個時辰,你們便是腸穿肚爛而死。”
賀思安聞言,緩緩的轉身看了看身後那數千將士的身影,十幾年來,賀思安與這些士卒朝夕相處,甚至有大部分人,賀思安一間便能叫上名字,他們都是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今日,這數千人的生命,都在自己一念之間,可無論如何,賀思安也無法說服自己,去聽出常定凱的意願。
“賀思安,你還愣著幹什麼?你不是愛兵如子麼?隻要你放下刀,我立即派人給你們解藥。”常定凱看到賀思安如此摸樣,以為是賀思安心中已然鬆動,當即大聲喊道。
當常定凱的聲音傳道了賀思安的耳中時,卻見賀思安猛然轉身,悍然對這身後的數千士卒跪了下去,虎目含淚的看著一眾士卒道:“兄弟們,賀思安無能,連累兄弟們了。可我身領皇命,深受陛下重恩,斷然不能做出如此之事。兄弟們,是我害了你們,若有來人,賀思安當牛做馬,再贖清今生罪責吧。”
說罷後,賀思安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聲聲振聾發聵,就在此時,卻見校場中一個神色萎靡的偏將費盡力氣的高聲道:“將軍,我等生乃蒼凜的兵,死也要做蒼凜的鬼,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追隨將軍,將軍莫要為我等心憂。”
話音方落,卻見那偏將竟然猛然撿起了地上的一般斷刃,瞬間插在了自己的心房之間,於此同時,數千士卒中,又有不少士卒一一效仿,一時間,校場之內陣陣血箭飛揚。
“啊!!!!”賀思安看在眼中,徒然暴起一聲驚天怒吼,雙目中瞬間變成了一片血紅之色,猛然轉身之際,惡狠狠的看著不遠處的常定凱。
常定凱徒然看到賀思安如此摸樣,心中也是突然一抖,未見反應之際,卻見賀思安如同炮彈一般便舉刀飛身而來,當即間,常定凱便是大吃一驚,這蠱毒之力,常定凱是早已領教過的,他沒想到賀思安在身受蠱毒之境,竟然還能強推真氣。
說時遲那時快,卻見飛身而來的賀思安,人還未至,一陣陣蓋世刀芒便淩然而出,一道道金色的刀芒,如同奔雷一般直撲常定凱。
而那常定凱也是久居戰陣之人,見賀思安暴起雷霆之擊,卻也是未見慌亂,輕退一步後,手中長槍一抖,一時間,數十朵槍花便在空中綻放,與賀思安斬來的刀氣撞在了一起,暴起一陣陣驚雷之聲。
就在二人破體而出的真氣相撞之擊,一陣光滿湮滅後,卻見賀思安突然出現在了常定凱的麵前,手中長刀揮舞而起,直取常定凱周身要害之地,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發。
二人均是行伍出身,又都是久經戰陣考驗之人,因此二人的招式都是力求簡單有效,二人一刀一槍將將門功法的精髓發揮的淋漓盡致,招招都是務求實效,用最小的力氣,得到最大的效果。
二人想鬥雖是十分精彩,可在屋頂上的穆皓早已看出賀思安敗像已顯,本就是深受蠱毒強弩之末的賀思安,怎麼能是常定凱的對手。
就在二人纏鬥幾十招後,卻見賀思安手中長刀橫掃而來,而常定凱卻是猛然回身一躍,就在賀思安長刀斬空之際,身在半空的常定凱猛然將手中的長槍向後反身劈下,一杆銀色的長槍,帶著驚天之力,直奔賀思安眉心而去。
就在長槍當空落下之際,賀思安要退已是不及,看到那銀色的槍身淩空而來,賀思安當即頹然的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