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詛咒聖杯,因為它是邪惡的,是不應存在的偽物。
貪婪的魔術師,所有妄想取得聖杯的人,你們永遠都無法實現自己的願望。
你們掙紮吧,奮鬥吧,但是你們永遠也不會拿到聖杯,它永遠也不會實現你們肮髒的欲望。
聖杯即是災厄,而你們的願望,則最終將化為審判你們罪惡的業火。
遠阪,瑪奇裏,愛因茲貝倫,你們永遠都不會看到聖杯降臨的那一刻。
無論多少光陰逝去,無論日月交替多少輪回,你們,還有你們的後人都將沉淪在我的怒火之中,直到你們毀滅的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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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岡,1934
“聖杯戰爭,每六十年於名為‘冬木’的城市開始的盛宴,是圍繞著七名魔術師和七名英靈之間的戰爭。隻有站立到最後的勝利者,才有資格獲取傳說之中能滿足任何願望的萬能許願機,那個時候,無論是怎樣的願望,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實現。”
肅穆的西斯廷教堂之中,穿著黑色法袍的人一邊仰望著穹頂上米開朗琪羅親手打造的壁畫——創世紀,一邊抑揚頓挫地說道。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名穿著樸素的年輕人謙卑地低著頭,恭敬地站在那裏,聆聽著黑衣人的講解。盡管四周那些舉世無雙的藝術品對他也有莫大的吸引力,然而他卻強抑製住自己的好奇,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要做出任何失禮的舉動。
“當然,想必你已經被告知了,這些聽上去無比美好的詞句,就像是商人們登在報紙上的廣告一樣,沒有一句是真的。”
年輕人似懂非懂地點著頭,盡管知道這隻是對麵之人隨口發的牢騷,然而他卻絕對不會輕視他說出的任何內容。在他看來,偉大的黑衣主教所說出的每一個單詞,都是無比的珍貴。
“所謂聖杯,最初是創始禦三家為了各自的目的聚集到一起,運用各自家族的資源所完成的超大法陣。而聖杯戰爭,也不過隻是為了令法陣運作而舉行的一個儀式罷了。”
黑衣主教將視線從頭頂的壁畫移開,回頭說道:“你有疑問的話,盡管說出來。”
年輕人心中一驚,卻不敢遮掩,隻能恭敬地問道:
“是的,主教大人,按照您的解釋,所謂聖杯,本就是禦三家的私有物,那麼聖杯戰爭又為什麼需要七名參與者呢?隻是禦三家不就足夠了嗎,如果有外人參與進來的話,一旦獲勝,禦三家的成果豈不是就拱手相讓了?”
“如果可以的話,那些自私的魔術師自然不會那麼慷慨地分享自己的成果。不過現實很殘酷,憑借他們自己卑微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讓法陣運作,於是他們才會編出來這樣一個謊言,引誘其他的魔術師作為祭品,來實現他們自己的野心。”
說到這裏,黑衣主教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遠阪,瑪奇裏,愛因茲貝倫,一群卑劣的家夥,自詡為高貴的魔術師,實際上呢?貪婪,無恥,而且毫無誠信,還不如那些高利貸商人,最起碼,他們借錢的時候還會告訴你將來要付的利息。”
年輕人有些難為情地咧了咧嘴,這群“卑劣的家夥”中恰好就有他熟悉的人,盡管知道有些對不住朋友,但是他絕對不敢反駁黑衣主教的意誌。於是,他隻能悄悄地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以表達對好友的歉意。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年輕人怔了怔,忽然意識到黑衣主教給了自己一次自我介紹的機會,他立刻下意識挺起胸膛,大聲答道:“在下言峰璃正,聖堂教會第八秘跡會成員。”
黑衣主教點了點頭,示意他跟著自己。兩個人緩步走上樓梯,來到了教堂的上層。走在裝有大量珍貴的藏書之中,黑衣主教突然說道:“你很好奇吧,為什麼自己會被突然征用,被迫接受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訓練和教導,最後又被叫來這個地方,聽一個幾乎隻在傳聞之中存在的人物,而且還記不住你名字的人閑扯。”
不等言峰璃正回答,黑衣主教就繼續說道:“毫無疑問,我找你過來自然不是一時興起。言峰璃正,聖堂教會正有一項艱巨的任務在等著你。”
盡管事先有些預感,然而真正得到證實之後,言峰璃正的心情還是無比激動,他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答道:“尊敬的主教大人,在下願意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不需要你來赴湯蹈火,是教會需要你在所不辭。”
黑衣主教直接拒絕了這位年輕人的效忠,他停下腳步,轉過身,說道:“遠阪家的人向教會通報,他們的家主,遠阪繼武已經得到了令咒,這說明聖杯已經開始選擇master,第三次聖杯戰爭就要開始了。不過與以往不同,這一次,聖杯戰爭將會有很大的變化。透過前兩次那些不愉快的經曆中得到的經驗教訓,我認定那群魔術師隻會把事情搞得越來越糟,所以我不顧魔術協會的反對,強行推動了監督令。從這一次開始,聖杯戰爭將在我等聖堂教會的監督下進行,那些魔術師的一舉一動,都必須遵守教會製定的規則。而你,言峰璃正,你就是我選出的監督者,這次聖杯戰爭,你將作為聖堂教會的代言人,裁決那些魔術師之間的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