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團長了,聖殿騎士團早就解散了。”
黑衣主教沒好氣地說道,順著街道大步向前走去。兩人立刻跟上去,其中那名身材嬌小,像是高中生一般年紀的少女關切地問道:“赫特西亞小姐的病,要緊嗎?”
“對她來說,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挑戰。”
“真的這麼嚴重嗎?主教大人,連您都束手無策嗎?”
“你想說什麼,貞德?”
“我····”
少女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道:“主教大人,你應該有能力去救赫特西亞小姐的,為什麼卻隻是看著她的病情一天天惡化呢?”
聽到她的話,黑衣主教哼了一聲,說道:“你知道剛才我們去的是什麼地方嗎?”
“是叫···醫院是嗎?”
“對,而且是重症醫院,那裏的人,隨時都會被死神接引而去,赫特西亞也不例外。但是就像你說的,我有能力去救她,同樣我也有能力去救那裏的所有人,那麼我是不是就應該去救他們所有人?好吧,就算我救了他們所有人,你知不知道這個城市中每天有多少人掙紮在死亡的邊緣,我是不是連他們也要救?那麼這個國家呢,這個世界呢?我可不是上帝,還沒有能力去救所有人。”
“就算是上帝也沒有能力去救所有人,在他救贖你之前,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自救吧。”
穿著黑色長袍的年輕男子嬉笑著說道,少女生氣地瞪了他一眼,辯駁道:“主教大人,我承認你是對的,但是就因為這樣,你就什麼都不做嗎?或許你救不了所有人,但是至少,你還可以去救這些離你最近的人啊。”
“幼稚的想法,距離的遠近可不是給人們分類的方法。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厚此薄彼可不是聖經要教給你的。記住,貞德,主賜予我們力量是為了我們能完成更高的使命,我不能因為赫特西亞與我的關係,就隨意地將奇跡分享給她。”
“可是,那豈不是見死不救嗎?”少女難以理解黑衣主教的想法,她身邊的男子哈哈一笑,挖苦道:“小姑娘,你難道不知道見死不救正是團長大人高尚品德的最好體現嗎?當年薩拉丁攻陷耶穌撒冷,我跟著團長大人跑路的時候就已經大徹大悟了。”
“把你的嘴閉上,哈桑。”
黑衣主教冷冷地說道,腳步不停,卻轉頭看向身後的少女,嚴肅地說道:“夠了,我不想和你繼續辯論了,貞德。我隻想讓你記住,不要濫用自己的力量,否則,即便你懷有著善意的目的,最後往往也可能導致極惡的後果。”
然而聽到這句話,少女隻是低頭思索了片刻,隨後就用著不屈的眼神抬頭看著他。黑衣主教暗自在心裏歎了口氣,搶在她說話之前,笑著說道:“好了,我們今晚就要去倫敦,貞德,你還沒去過那裏吧。”
“確實,但是主教大人”
“好,今天晚上我就帶著你去參觀一下英國人的首都吧,想去白金漢宮嗎?我的朋友可以幫我們疏通一下關係。”
“非常感謝,主教大人,但是”
“喂喂,團長大人,我呢?”
“你?你去找victor,讓他想辦法讓我和貞德住進白金漢宮去,就算用魔術讓英國女王把我當成皇室成員也沒關係。”
“這不公平!”
哈桑·薩巴赫大聲抱怨道,然而黑衣主教卻無視了他的意見,自顧自地朝著地鐵站走去了。
“主教大人—”
貞德·達爾克哀歎了一聲,放棄了追問,緊跟在他身後,繼續向前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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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巴黎
在遠離巴黎市中心的一家熱鬧非凡的中餐館之中,一個穿著德國納粹黨衛軍的人放鬆地躺在長長的座椅上,閃亮的軍靴搭在桌子的一腳,軍帽扣在他的臉上,胸前的銀橡葉鐵十字勳章被擦得鋥亮,更離譜的是,這位老兄的身旁還斜放著一把毛瑟98卡賓槍,在這個時代,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從二戰戰場剛剛下來的士兵一樣。
“那個,布倫史塔德···先生?”
一名服務員遲疑著走到他身邊,用著不太熟練的法語說道:“你點的菜要現在上來嗎?”
聽到問話,這個人臉上的軍帽微微一動,然而他卻隻是敲了敲桌子,出乎服務員意料的是,他用一口風味純正的南京官話說道:
“不用,稍等一下,我的朋友很快就來。”
雖然不是他家鄉的方言,但是好歹也是熟悉的中文,服務員茫然地點點頭,就轉身離開了,他看了看四周,摸了摸腦袋,忍不住回頭看了對方。
“喂?”
這時,前麵一個人突然開口向他問話,他轉過身,看到一個同樣是亞裔麵孔的人,用著冷漠的目光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服務員,我找阿文格爾·布倫史塔德。”
“布倫····史塔德·····啊啊,他就在那裏。”
服務員指了指中間的一處位置,那人隨手塞給他幾張紙幣,便走了過去。服務員怔怔地看著手中不下500法郎的紙鈔,發了一會兒呆之後,趕忙向廚房跑去。
而這時,那位出手闊綽的顧客已經坐到了阿文格爾·布倫史塔德的對麵,看著對方的打扮,皺眉說道:“這算是什麼,你在這裏還穿著這麼顯眼的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