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南派出所,位於濱城沙口區,是濱城最早的幾個a級物業中心地帶,這裏除了常規的派出所機製,還有洪澇指揮部,沙口區城管沙南分隊,以及沙口區特警防爆分隊。
牛翔,躲在審訊室的門後,透過門縫向外麵小心的張望。
距離牛翔不遠,少了一隻胳膊的喪屍,被禁錮在審訊椅上。
因為手銬和審訊椅的禁錮,喪屍憤怒的低沉嘶吼,反複掙紮,弄得手銬嘩?作響。
牛翔趕緊關上審訊室門並反鎖,看著眼前的喪屍和躺在喪屍腳邊的一名已故警員,這一切仿佛並不真實,但剛才反複掐過幾次自己的牛翔知道,這不是做夢。
牛翔是一名輔警,當然,說輔警是好聽,在牛翔自己看來,自己就是一個打雜跑腿,端茶到水,混吃等死的可憐蟲。
牛翔,29歲,性格天生沒心沒肺,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傻翔,二百五,土鱉,但因為沒心沒肺,他從來沒在乎過,後來翔這個字,實在臭了大街,就想給自己改名牛冷,取名冷,是因為牛翔是個小說迷,而他看的第一部武俠小說就是四大名捕,其中最喜歡的角色就是冷血,他總感覺自己的身世和冷血很像,但其實並不如此。
小時候的牛翔還算天真無邪,當然沒心沒肺這種骨子裏帶出來的東西,小時候就表露無遺。
牛翔的父親是一名商人,後來跟人合夥辦工廠,工廠出了事故,負責技術的合夥人跑了,司法機關隻能拿他父親出來頂罪,家裏能賣的都賣了,拿來還債,母親也因此改嫁,而父親因為心火太重死在牢裏,後來牛翔勵誌要當一名警察,一定要抓到那個逃跑的合夥人。
可事與願違,百般努力,無門無路的牛翔,最後隻能通過親屬的幫忙,和居委會大媽們的疲勞轟炸的幫助,才進了沙南區派出所當了一名輔警。
平日的工作就是看看大門,跟著民警四處轉轉,偶爾抓一些小偷小摸,再就是裝裝樣子的管管治安。
可今天從早上上班,牛翔就覺得不順,管理戶籍的戶籍員告訴自己說,自己的名字暫時改不了,隻能去找她的上司溝通一下。
“麻蛋,要是自己能溝通,還給你買個屁巧克力”
正琢磨怎麼跟戶籍主管溝通時,自己的上司說要出警,桃山小區側門有形跡可疑的人,懷疑是小偷。
胡思亂想的牛翔跟著教導員和一名民警開著偽裝車,奔赴現場,而桃山小區離報案地點就隔著一條街,前後沒過兩分鍾。
到達現場,還真有兩個家夥在向一輛超大的別克suv內張望,並指指點點,繞了一圈再次回到現場,很快把兩人抓獲。
現場兩人說是討債的,討債的對象是這輛車的車主。
教導員老成穩重,看著兩個嫌疑人,又發現車前窗有電話,就讓牛翔聯係車主,可車主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看離所裏比較近,就把兩個嫌疑人帶回所裏問話。
按道理這種問話其實就是走個形式,簡單寫個筆錄,證明這個接警已經處理,可搜查其中一個嫌疑人背包時,發現裏麵有管製刀具和繩索。
開始的小偷小摸,發展到追債,現在又出現繩索和刀具,派出所的幾個領導覺得事件可疑,命令牛翔和出警的民警,突擊審訊其中一個嫌疑人,而教導員帶著另外一名輔警,突審另一人。
事情也就是從審訊時開始的。
接警中心接到報案說有大量恐怖的傷人和襲擊事件,而對講詢問具體報警情況時,災變發生了,一瞬間整個世界都改變了,而巧合的是,牛翔去給民警打水,躲過一劫,前後不過半分鍾,牛翔就聽見審訊室裏麵傳出的嚎叫聲,但隨之而來的不隻是審訊室,整個派出所都亂了。
城管隊長和城管隊員正在一起用餐,而餐點正是副所長,戶籍主管正抱著戶籍專員,探討血壓在被牙齒撕裂後,血管內血液噴灑出的角度問題。
從茶水間到審訊室隻有十幾米,中間經過派出所的戶籍管理區,而戶籍大廳中更是三五成群的人在激烈的探討幹肉與血肉哪個更可口。
被嚇傻的牛翔端著水杯沒動,就是因為沒有發出聲音救了自己一命。
沒有打擾任何人用餐,牛翔緩慢的,一點點的挪回審訊室,可進入審訊室,牛翔看到民警正在嚴刑逼供,逼供場景慘不忍睹,刑具竟然是滿口利牙,可此時反身退出已經來不及,門口已經被趕來用餐的所長和其他幾個民警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