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頭看上去不到三十歲,名字像混混,但看上去卻比那些混混要上檔次。頭發沒有染成亂七八糟的顏色,脖子上沒有紋身,耳垂沒有打洞,就連穿衣也是黑色恤配上皮夾克。除了眼睛了點,也算得上俊俏。
李鈺似乎對他的名字有些感興趣,問道:“釘子的釘?一頭兩頭的頭?廚房裏用的那種鍋?”
“別聽他胡,就叫我釘頭,不是釘頭哥。”釘頭笑道:“美女你真幽默。”
李鈺問:“有事嗎?”
釘頭再次端起啤酒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相遇即是緣,認識一下總沒有壞處。”
“喲,還是個詩人。”李鈺舉起雞尾酒。
“非也非也,全部是抄襲。”釘頭和李鈺碰杯,然後將一瓶酒一飲而盡。
“我幹了。”
李鈺卻隻是輕輕舔了一口,道:“酒也喝了,也認識了,你去玩吧。”
釘頭微笑道:“既然認識了,就一起玩吧。”
“我就想一個人坐坐。”
“很多單獨來這裏的人,都隻想一個人坐坐。可如果真的隻想一個人靜靜,那為什麼要來這裏呢?”
“那可能是我的表達有誤,我不想一個人靜靜,我想一個人鬧鬧。”
釘頭擊掌:“這解釋給滿分!”
李鈺道:“那你可以走了吧?”
釘頭耍起了無奈:“不走。”
“那你這是趕我走?”
“那怎麼敢!我在這裏幫忙看場子,要是把客人趕走了,那不是幫倒忙了?”
“看場子?就這種酒吧,還需要人看場子?”
“麻雀雖,五髒俱全。”釘頭把腦袋湊過去一些,故作神秘的道:“這裏啊,可是幹什麼的都有。現在時間還早,都還算清醒,等到晚一些都酒精上頭了,就容易出事情。你看你一個女孩子,到時候被一些酒鬼搭訕,你還怎麼玩的開心?”
李鈺接過他的話道:“所以我和你在一塊玩,那些酒鬼礙著你的麵子,就不會來騷擾我了。”
“聰明!”釘頭再次擊掌,指著李鈺道:“你是真聰明!”
李鈺冷笑:“那這裏的酒鬼還真是清醒,喝醉了都還知道你是誰。”
釘頭尷尬的笑道:“哈哈,幽默,幽默。”
李鈺又道:“不過我哪裏都不會去,我就坐在這裏。”
釘頭明白,這已經是不再拒絕了,連忙笑了笑,道:“哪都不去,我就在這裏陪你喝酒!”
著喊服務員拿啤酒。
李鈺道:“喝啤酒啊?度數太高了吧?”
釘頭有種被噎住的感覺:“啤酒度數還高?”
李鈺解釋道:“我從沒喝過酒,怕醉。”
“真是好學生,居然連酒都沒喝過。”釘頭想了想,又叫服務員拿來兩盅骰子,道:“那我們玩遊戲吧,輸的喝。來酒吧喝這種跟飲料似的雞尾酒有什麼意思?”
李鈺猶豫。
釘頭又道:“好了美女,要是一點酒都不想喝,誰會來酒吧啊?放心吧,這麼多人看著,還怕我欺負你啊?在我的照顧下,保管你喝好不喝醉。”
“可是我不會玩。”
“我教你玩。這樣,我輸了喝一滿杯,你輸了喝一半,怎麼樣?”
“三分之一。”
“成交!”
李鈺拿出手機,從微信裏找到蘇曼,道:“等等,我給我室友發個信息,告訴她我在哪。真喝多了她也能來接我。”
“室友?”釘頭驚訝道:“你真是學生妹啊!”
李鈺疑問:“學生在這裏是稀有動物?”
“哈哈,沒有!我的意思是我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學生妹!”
李鈺對這種奉承不感冒,冷冷的道:“開始吧。”
4月8日,晚十點。
燈紅酒綠,夜色迷離。狂野而富有節奏感的音樂充斥在這擁擠的房子裏,挑撥著每一個人流動在血液裏的酒精。人們高喊著,搖擺著,不時發出陣陣尖叫。黑夜中,五十米深藍宛如蘇醒的野獸,向無邊的夜色示威。
正如釘頭的那樣,伴隨著酒精的上頭,牛鬼蛇神紛紛現形,隨處可見失態的酒鬼放浪形骸。隻不過對於這一切李鈺已看的不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