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李鈺的堅定與恐懼(1 / 2)

“這兩晚上能睡著嗎?”

“我根本就沒注意白和晚上。”

“今的陽光很好,建議你出去走走,不要把自己關起來。”

唐淵將窗簾拉開,搬了張椅子在李鈺床前坐下。李鈺坐在床上,長發散亂,淚眼婆娑,雙手環抱腿。黑暗的房間被陽光闖入後,李鈺將頭埋進了雙膝中間。

“唐老師,我隻要離開你的谘詢室進入學校,我就會想起哥哥。學校裏,有太多他的影子。”

唐淵伸出手指,指了指李鈺的胸口,又指了指她的腦袋,道:“李桐早已在你的心裏,你的腦海裏,無論你人在哪,你都忘不了他。你要明白,懷念親人是人之常情,但你不能被傷痛打敗,永遠把自己困起來。”

李鈺的聲音從雙膝間傳出來,有些沙啞:“我明白。我隻是很傷心,哥哥是因為保護我才丟掉性命的。”

“你的沒錯,李桐是你的保護神。他很優秀,的確很讓人惋惜。但他也不希望你這個樣子。”

唐淵歎息一聲,伸出手在李鈺的腿上拍了兩下,鼓勵道:“振作起來,李鈺。”

“我明白的。”李鈺依然把頭埋在膝蓋間:“放心吧唐老師,我不會有什麼問題,我隻是傷心而已。”

“自我調整也是個人能力的一部分。你是學校的精英,大家都對你寄予厚望。想想害死你哥的壞人,再想想那些和你哥一樣被壞人害死的可憐人,你就要更加努力,將來做一個專抓這些壞人的優秀警察。”

似乎被唐淵的鼓勵觸動,又似乎因為聽見了壞人這個詞,李鈺終於把臉抬起來,臉頰上仍有淚痕。

“抓到釘頭了嗎?”

唐淵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道:“常警官三之內會抓到他,還剩下一。”

“能抓到嗎?那隻是他的狠話吧?”

“他行,就能行。”

“老師你對他很信任,你們很熟?”

唐淵沒有深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常思考是一個業務能力很強的警察。當年他在柳州警大讀書的時候,各項成績都是第一。”

“原來他是學長。”李鈺有些驚訝,似乎對唐淵和常思考之間的事很感興趣,話的欲望打開了:“老師你和常警官以前是同學對吧?隻是畢業後你們一個從文,一個從武……”

唐淵卻不願意和她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少有的打斷李鈺話,道:“李鈺,你確定是釘頭撞死的李桐嗎?”

李鈺顯得很詫異:“老師,你為什麼這麼問?”

“李桐的胸口插了一把跳刀。”

“這件事警察也問過我的,那的確是我哥的。”

“釘頭用這把刀刺進了李桐的身體?”

“不是。”李鈺搖了搖頭,道:“我沒有看見釘頭搶走我哥的刀,我隻看見釘頭開車撞死了我哥。”

唐淵追問:“還記得細節嗎?比如釘頭把李桐撞倒後,他有沒有下車?”

李鈺閉上眼睛,雙手捂住腦袋左右搖晃:“當時我暈了,我明明看見釘頭開車逃跑了。啊,我頭好痛!老師,你不要再問我這個了。我,我,我好難受。”

“對不起,那我不問了。”唐淵表達了歉意,起身給李鈺的水杯裏添了水,等到李鈺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些,才道:“我去看過你奶奶了。”

李鈺緩緩的睜開眼睛,問道:“她還好嗎?”

“比我想象中要平靜的多。可能是因為……他還相信李桐能回家吧……”

“奶奶就是那樣。我媽走後,她還經常對著我媽的照片和她聊,就好像我媽還在家裏一樣。”

唐淵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了李奶奶坐在神龕前的樣子,甚至於已經聞到了那股發黴的味道。隻是想一想那個畫麵,就有一種身臨其境的不適感。

“我去的時候她就坐在伯母的照片前。”

“老師被嚇到了吧?”問完這句話,李鈺又搖了搖頭,道:“不會,老師怎麼可能被嚇到。”

唐淵微微一笑:“我真被嚇到了。”

這些來,李鈺的臉上終於擠出了一些笑容,盡管隻是苦笑:“現在老師明白我不想回家的原因了。”

唐淵接著道:“我也明白你忤逆伯母的事是什麼了。”

李鈺詫異的朝唐淵望去。

唐淵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李鈺。

看見這把鑰匙,李鈺整個人仿佛驚呆了一樣,眼中生出恐懼。

唐淵注意到了李鈺的眼神,道:“這是你奶奶叫我給你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