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9日,晚。
雖然偶有微風,但行走在路上的人們,覺得有些幹燥、悶熱。
籃球場所在的位置是一棟破舊的老式區,大門上‘中榮社區’的中字少了一豎,榮字隻剩下了木字,社區二字表麵的金皮也脫落的變成了麻麻點點,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什麼字,整體看上去就像是寫著‘口木社區’一樣。原本區繁榮時,四麵都有圍牆,像這樣的籃球場還有兩個。後來在拆遷的途中扯上了官司,造成現在四麵牆被打穿了兩麵,房子被拆了一半,籃球場也隻剩下了一個的局麵。大門形同虛設,人們可以穿牆而入,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大半年。在大部分人眼裏,這裏不過是城市中的一片廢墟。但對於熱愛籃球的學生來,倒是一個清靜的樂土。
李桐他們想安安靜靜練球時,往往就會來這裏。盡管偶爾也會有發現這塊樂土的初中生高中生前來,但那些弟弟們可沒有和大四哥哥們爭場子的勇氣。漸漸地,這裏也就變成了李桐寢室裏所的老地方。
張彪作為寢室四人組的一員,自然對這裏再熟悉不過。他今晚選擇這裏,表麵上隻是這裏安靜,晚上更是不宜打擾,但更多的是這裏所代表的象征意義。
要和李鈺單獨相處,完全可以找個餐廳或賓館之類的,以張彪的家庭條件不差這點錢。但他就是要選在籃球場旁的這間破磚房裏,因為他覺得,他在這裏做什麼,李桐都能看見。
李桐還活著的時候,他害怕李桐看到。現在李桐死了,他反而渴望李桐看見他所做的一切。
一想到這些,張彪就覺得異常興奮。
籃球場旁有一盞約兩丈高的路燈,雖然燈管上布滿灰塵導致光線不夠明亮,但至少線路還未切斷,籃球場和破磚房都能享受到它帶來的些許光芒。所以有時候在晚上八點,依然也有人在這裏打球。
張彪坐在破磚房的一張木方桌上,一隻腳盤在桌上,另一隻腳掂在地下,一言不發的抽著煙。晚上的氣雖然幹燥,但房子裏卻有一股濕意。
他看了下手機的數字時間,顯示已是8點5分。他和李鈺約定的是9點,但就算沒有接到那個陌生電話,他也會提前就趕到這裏。
為了這一的到來,他已經隱忍了太久。經曆過和李桐的那次衝突後,李桐在的時候,他不敢對李鈺有任何舉動,就連想法都隻能深深的壓抑在心裏。現在李桐的阻礙沒有了,他卻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去追求李鈺,因為他知道,他的競爭對手太多。學校裏甚至已經在傳,李鈺已經被梅少聰打動了。梅少聰是學校裏最闊氣的富二代,家裏有權有勢,父親是富商,叔叔是政界權威人士,據柳州市各職能部門都得給他叔叔麵子,梅家在柳州的影響力很大,他憑什麼和梅家少爺搶女朋友?
再,他也根本就不想正經的去談女朋友。他今晚要做的一切不但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還要報複。
他要報複他心中最痛恨的那個人。
他把一切都計劃好了,但下午卻接到一個電話。
那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電話裏告訴他:“想要李鈺,就晚上提前半時到。”完這句話,電話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