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在和施海聊的時候,李莉達和那個有錢的胖子也閑聊起來,船上的氣氛顯得稍有了人氣。唯獨那個毛領黑色大衣的女人依然沉默不語,在客船向島山行進的過程中,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看來是個不太愛與陌生人打交道的女人。
施海和唐淵很聊得來,還把他的大包打開,拿出昨剛畫好的畫給唐淵欣賞。唐淵雖然不懂得如何對畫作深入的欣賞,但基本的觀感讓他覺得施海的畫很棒。
施海畫的是一匹馬,看上去正在向前奔騰,卻又猛地回頭。明明是一幅靜止的畫,卻感覺充滿了律動與生機,那種靈動感躍然紙上。尤其是施海的筆鋒,發而不收,張狂豪放,顯得極為灑脫。
唐淵暗想,在他們的畫家圈子裏,施海應該是個有一定影響力的人吧!
唐淵忍不住讚美了一番,眼神真誠。借著客船發動機轟鳴聲的遮掩,唐淵把話題往嶽隨身上引,用合適的聲音大道:“我已經開始期待嶽老師在你的畫紙上的樣子了。”
“那肯定是不及他本人的。”施海對嶽隨的評價相當高。
唐淵借機問道:“你和嶽老師是怎麼認識的?”
“在幾個月前的藝術節上!”
施海微微抬起頭,似乎在回憶:“當時是在英國,藝術節分為幾個單元,有畫展,有時裝秀,有炫舞。畫展結束後,我和其它單元的人一起去聽音樂會。音樂會的主唱是Ellie Gulding,所以去的人很多,我就在那裏認識了嶽先生。”
貝薇薇忽然插話道:“Ellie Gulding!你見著她本人了?”
施海微微一笑,笑起來顯得很憨厚,道:“當然,不過我不喜歡追星,隻是愛聽歌,所以也沒找她要簽名合影什麼的。倒是嶽先生,在Ellie Gulding唱一首動感舞曲的時候,還被邀請上去伴舞呢!”
“可見嶽先生也很符合西方人的審美。”施海的眼裏放著光。
唐淵聽得有些懵,道:“我不太關注這些,不知道你們的這個人是誰。”
“Ellie Gulding啊,都叫她綿羊姐。”貝薇薇替唐淵解釋道:“《五十度灰》裏麵有一首歌,《Lve e Like Yu D》就是她唱的。”
唐淵笑著搖了搖頭,道:“沒看過也沒聽過。”
貝薇薇覺得無法再解釋下去,索性道:“總之是英國很有名的女歌手!”
唐淵道:“看來嶽老師的交際真的很廣,連國外名人都熟。”
施海道:“嶽先生是大舞蹈家嘛!”
唐淵已經感覺到了施海和嶽隨的交情,不過就是初識後感覺很好,施海對嶽隨念念不忘,想要以他作畫。從施海這裏,看來是問不出嶽隨的過往了。那麼這船上的四個人當中,哪個會是嶽隨的舊識呢?或者都不是?
島山離岸邊並不是很遠,話的功夫客船已經靠岸。船夫將船停穩,六人依次下船登島。隨著眾人的移動,船身有些搖晃,那有錢的大胖子和李莉達似乎已經很熟絡了,兩人互相攙扶著。唐淵甚至發覺,李莉達在望向大胖子的眼神中竟有幾分媚意。
上島後便是登山,和在客船裏麵一樣,施海和唐淵貝薇薇走在一起,李莉達和大胖子走在一起,毛領黑大衣女人獨自一人走在最前麵。她雙手插在口袋裏,因為沒有和旁人聊的原因,走的速度很快,和唐淵他們越拉越遠,偶爾還偏過頭看看島山四周的風景。
大概十五分鍾後,一棟別墅便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這棟別墅的外形是純歐式風格,一共有四層,白色為主。大門開著,走進去後,馬上會看見院子右側偌大的泳池。隻是現在泳池已經變成了池塘,裏麵居然還養著金魚。
“看來傳聞並不一定正確,這個地方一直有人住。”唐淵在心裏著,又望向了池塘後的假山和竹林。
假山表麵很光滑,雨水衝刷多年,滿是歲月的痕跡。竹林的入口處長滿了雜草,往裏看覺得很陰森。
別墅就矗立在院子的左邊,嶽隨從裏麵走出來,笑著和大家揮了揮手。
嶽隨今穿著一件巧的休閑西裝,袖子上的扣子閃著金光,和他的帥氣一樣刺人眼睛。
大胖子一個箭步便跑了過去,緊緊地抓住嶽隨的手,大笑道:“嶽先生,要和你約一次真是不容易,都在柳州市,我們應該經常聚聚啊!”
嶽隨和大胖子握住的手擺了擺,笑道:“王總,不是我不好約,是你才是真正的大忙人!”
大胖子朝裏麵望了一眼,道:“歐陽先生來了嗎?”
嶽隨道:“來了。”
“哈哈!總算可以見到老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