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思忖,我想到自己已經和高景被趙高的爪牙抓包,也算是間接得罪了趙高,都是命了。
不過,連司昂都保護不了我,胡亥那個傀儡皇帝能頂什麼用?
“一個月以後就是祭天大典,明日你就會以聖女的身份入宮。趙高雖然權傾朝野,但是現在還不敢明著亂來,你暫時是安全的。”
“所以你就當我是個包袱甩給別人唄?”我不禁尖著嗓子喊。
“看來你還有些自知之明。”
“哼!你放心好了,一個月以後,你求我我也不會留下的!”我來到秦朝是完成任務來的,等救了那成蝶微,絕對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司昂踩著馬鐙上馬,伸手遞到我眼前,“上來吧,得為明天入宮做些準備。”
“有什麼好準備的,就一個人進宮完了唄!”我真是火大,狠狠地把手甩給他,自己的手也麻了。
“駕!”司昂揚起馬鞭抽在馬屁股上,我一晃蕩往後靠去。
罷了罷了,誰讓我錯在前頭了呢,去皇宮就去皇宮吧……
第二天一大早,金色的陽光噴薄,司昂也早早準備好一切,如約守在屋前。
“你是說,這今後我還都得帶著麵紗過活?”我一伸腿,真心覺得生無可戀了。
“看來是得這樣了。”屏風外傳來一聲淡淡的回答。
我撩起裙擺做在他對麵,斜睨了他一眼,“什麼時候出發?”
“你倒是等不及了。”端起茶碗淺啜一口,司昂微微揚起一道微笑。白袍如雪,更襯得墨發如霧了。
這絕對就是誹謗,也不知道是誰昨晚迫不及待要把我送進宮,怎麼到了這會兒就成我等不及了。
正想著,司昂已經為我斟上了一杯茶,“此番進宮是要小心些,切不可由著性子,皇宮可不似尋常百姓家,動輒酷刑加身。”
他將茶壺放在一旁,托起茶杯,潤澤的唇瓣含住杯沿,明明就是毫無表情的麵癱,竟有著惑人的神采。
“你真的保護不了我嗎?”我學著他的樣子淺抿一口茶水,苦澀的味道讓我不禁皺起眉頭。
“保護?這是個無私的字眼,對我來說未免太陌生了些。”
“那好吧。”我垂下睫毛,低聲低喃,這算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話音剛落,感覺發髻上多了個什麼東西,剛要抬手去摸,就被司昂阻止,“不急,進了宮再看吧。”
“哦。”
“這個你也拿著吧。”司昂伸出一個拳頭,展開,一截骨頭形狀的東西躺在掌心。
“這是什麼?”我好奇地拿過把玩,看出來是個哨子,說著就放到嘴邊,“能吹響嗎?”
“這是無音骨哨,沒有聲響,等你遇到危險,吹這骨哨,就會有人來救你。”
“你會來救我嗎?”
“不會……”
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回答,我也搞不清心底冒出來的失落感是為哪般。也不怪人家這樣說了,我才和他認識多久,憑什麼就要求別人以身涉險?所以,也沒什麼好不開心的。
“好了,我們該走了。”放下杯盞,司昂輕笑一聲,率先離開。
“走咯!進宮咯!”握緊手中的骨哨,我朝著太陽微笑,起身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