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不好說?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你隻管說就是了。”
在單槍匹馬與胡亥和姬如冰作戰之前,我需要更多的籌碼,多懂些不會錯的。
白珊眼瞧著前方的胡亥與她們還有些距離,這才低下頭說道:“依奴看來,茹夫人甚少出來走動,卻能讓皇上掛心,想來感情是好的。”
“但是呢?”
“但是?聖女是何意思?”白珊不明就裏。
“你前頭說皇上和茹夫人的關係不好說,這下也該到轉折了。”全部都是套路,我早就摸清楚了。
“……聖女說的是。”聞言,白珊羞赧地笑笑,“雖然皇上也會來這步壽宮,但都是算著日子在,每逢月圓的日子,皇上都會來步壽宮小坐,大抵都是一刻鍾的光景。”
這可真是一個謎團還未解,另一個謎團又浮上來。原本還以為隻是阻止兩個女人互相殘殺,哪曾想會遇上和麼複雜的劇情。
看來,我還得在這裏多待上一段時間了……
一路琢磨著自己接下來的後路,我跟著胡亥也一同到了一座涼亭內。
說是涼亭,可皇宮裏頭的一磚一瓦又何曾小氣過。
這比起宮殿來說毫不遜色的建築空懸在河麵之上,四人合抱的朱紅高柱,暗色的檀木鋪成地板,幽香環繞。從梁上垂下來的輕紗薄幔似煙霧繚繞,有一人影斜倚著矮桌,身姿曼妙。
昨兒剛下過一場雨,河麵上團簇著清新的蓮花,白的、粉的,猶帶水滴,清新怡人。
拂開紗幔,一股涼涼的茶香撲麵而來,很是舒爽。我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像是置身於空調房內,從身到心的清涼,真叫人羨慕。
視線往下,方才看到的曼妙身姿就是姬如冰了,她依舊戴著麵紗,闔目養神,恍若對胡亥的到來也無反應。
這偌大的步壽宮就每個人通報一聲,就冷清道如此地步?
隻見胡亥也像是習慣了這樣的冷待,直接席地而坐,還不忘招呼我,“聖女也坐吧。”
我從怔愣中回神,將將坐下,就被一聲嚶嚀嚇了一跳。
睡美人終於醒了?
姬如冰的視線劃過我,有些吃驚,那絕對是一種領地被侵犯的緊張感。我收斂住臉上的情緒,端出聖女的氣勢,淡淡說道:“民女見過茹夫人。”
對方更加高冷地忽略我,別開身子,朝著兀自喝茶的胡亥盈盈一拜,“妾懶怠了,竟不知皇上大駕。”
胡亥一抬衣袖,語氣比平素輕柔,“不妨事,既是身體抱恙,就好好養著,朕今日也不過是請來聖女為愛妃診治診治。”
我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姬如冰。這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病的人啊,況且我什麼時候說會治病救人了,胡亥請我進來莫不是在做局誆我?
我神色一緊,低頭避開他二人的打量。救人的法子我哪會,難不成就憑我看得那些醫書?可這世間的疑難雜症如此之多,我哪能次次踅摸清楚。
那姬如冰聽聞我是來給她治病的,低眉一笑,“多謝皇上記掛著妾,隻是妾這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宮裏的太醫令都說此生怕是見不到灼灼日光,妾已經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