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四散而去地白蝶重又聚起,圍著他,攏得越來越多。
蝶衣淺淡的白光逐漸黯淡,一縷縷灰敗的黑色如潑墨般將這些白蝶染黑。
從中心開始,呈放射狀隻隻染透,詭異極了。
司昂長睫微眯,虛握著的拳頭上分明卡得見青紫的血管。
僅存一隻白蝶便落在食指上,顫顫巍巍。
他看著這隻白蝶,嘴角爬上一絲暖笑,輕聲呢喃著:“羽,保重……”
沒想到,她身上的靈氣純淨到能讓能讓迷蝶變成高階靈蝶,還能吸引招魂蝶心甘情願為其擋下縛靈箭!
他的擔心總歸是多餘的了。
下一刻,那隻白蝶再也揮不動翅膀,僵硬地滑下手背,摔在地上。
陽光下,蝶衣上薄薄的冰霜閃爍著淡淡的寒芒。
另一邊,我掉下了儲物間的沙發上。
來不及換衣服了,我推開門便衝到了客廳。還好,楓涇和鈴子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回來了。”楓涇朝我溫柔一笑,他總能準確地鎖定我所在的方位。
再看鈴子,她依舊抱著一桶曲奇餅幹吃得歡快,仿佛沒看見我,簡直不要太冷漠。
“回來了!”我氣鼓鼓地提起拖地的裙擺,不客氣地擠到他們中間坐著。
“成蝶微今天會來的吧?”我沉著臉,伸手奪過鈴子懷裏的餅幹桶。
“嗯,她每天都會來,算算時間……也快到了。”鈴子看了看牆上的大擺鍾,點了點頭。
“那個女鬼呢,在哪裏?”
鈴子不解地皺了皺眉,似是對我剛剛說的話表示疑惑,但還是認真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你想見她,隨時都可以。”說著,鈴子搖了搖手腕上的銀鈴鐺。
偌大的客廳裏一陣冷風無端吹過,再一睜眼,半空中便飄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蜜娘見過楓涇大人,鈴子大人!不知傳召蜜娘前來所為何事?”
那女鬼一現身,竟然恭敬地朝著楓涇和鈴子磕頭!
我滴個乖乖!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小羽你說。”鈴子為我倒了一杯水,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蜜娘。
“你們早就知道她是蜜娘了?”我隻覺胸口憋著一股氣,就快要暈厥過去了。
“比你早幹些。”楓涇十分老實地點點頭。
“……”我挫敗地揉了揉額角,“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就一塊兒說了吧!”
鈴子睨了蜜娘一眼,蜜娘收到信號之後,機靈地仔細敘述著。
“當年,我沒有幫趙高傳信之後,並不知曉姬如冰也是趙高的人,也不知曉,她已經聽從了趙高的命令,對我下手……”
“後來在祭天大典上,我也會沒了防備喝下了那碗下了藥的粥,著了他們的道兒,黔鼻、掛耳、炮烙之後被扔進了亂葬崗……”
她說話的時候沒有第一次見時的憤怒,激動,冷靜下來之後判若兩人。
可我還是想把她給超度了。畢竟是因為她的故事編得太成功了,我的秦國之旅才能這麼'愉快'啊!
“既是死得這麼慘,也該是早些投胎,何苦怨念不散,害人害己!”我笑著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