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走快點啊!耽誤了大家的體育課你負責?”
其中,染了一頭奶奶灰的不良少年毫不客氣地踢了一腳抱箱子的低頭少年。
那被被踢了一腳的低頭少年踉蹌幾步,還抱著懷裏的紙箱子不肯撒手。
“陳瑜同學,你要是著急的話就先過去吧,我一會兒就來了。”
低頭少年抿唇一笑,額頭的細汗聚成一股,滑過坨紅的臉頰。
我伸長脖子看了眼他懷裏的啞鈴,不多不少,一件二十四個,二十四個五公斤,整整一百二十公斤!
哇!看不出來,這個小家夥力氣很大嘛,能搬動這麼重的東西。
“我著急嗎?我不著急!”陳瑜彈了彈掛在那少年脖子上的跳繩。
“我是替你著急呢!這麼點兒東西磨磨蹭蹭搞半天,還讓同學們怎麼玩兒?要是他們要拿你撒氣,我這個做班長的管是不管?”
那少年低垂著的眸子閃了閃,扣著紙盒子的手指都扣白了。
他沒有說話,邁開那雙筷子似的小細腿,抱著懷裏的箱子繼續往操場那頭走去。
而陳瑜他們呢?兩手空空,不慌不忙地在後麵慢慢蕩悠。
明明老師是讓他們三個人去搬運動器材,可是最後又落到了那個傻子一個人身上,嘖嘖,真可憐!
路過的某位同學這樣想著,唏噓地搖搖頭,又漸漸走開。
我遠遠地望著,木然地收回視線,沒有所謂的同情。
人家自己不反抗,活該被人欺負,我才不浪費表情呢!
等到低頭少年把運動器材運到目的地,東倒西歪或站或坐的同學們一擁而上,把他身上的東西卸了個幹淨。
有同學動作太大,不小心掛到他的臉,他也隻是縮縮脖子,小聲抽氣,沒有說什麼。
足以滿足班級所有同學運動需要的器材被搶空了,低頭少年什麼都沒有得到。
他落孤單地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轉身朝著國旗台走來,背後那熱鬧的氣氛與他格格不入。
突然,從天邊飛來一個足球,狠狠地砸向他的腦袋,猝不及防地,那個少年重心歪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重重地摔下了塑膠跑道上,細嫩的皮膚上擦傷一大片。
“哈哈哈!瞧那傻子,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
身後傳來的哄笑聲也沒能讓那少年側目,他隻是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拖著血肉模糊的左腿,一點一點向前走,狼狽極了。
那群看熱鬧的人見當事人根本不搭理他們,笑聲尷尬下來,臉上也掛不住了。
重又運著一個足球,抬高腿,這次準備來一個致命暴踢。
回旋的足球被高高拋起,抱著使對象非死即傷的力量追著那低頭少年而去。
“噗呲——噗!”
足球在快要靠近他的後腦勺時,突然爆掉,軟塌塌地掉在地上,像是在嘲笑身後那些小醜的無知。
“喂,欺負弱小,不地道哦!”我不動聲色地收回匕首,揮手扇了扇麵前壓根兒不存在的灰塵。
搞什麼鬼?
後麵那群等著看好戲的人眼睛都直了。
這個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徒手爆足球?
就連那低頭少年也不禁回過頭來,這個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竟然有這樣驚人的武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