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onis抬起頭,直視著我的眼睛,定定地開口道:“你的麻醉槍還有子彈嗎?”
“耶?”我有些迷茫了,剛剛不還是對我的麻醉槍恨得咬牙切齒嗎,怎麼這會兒又想了?
“喂,你聾了嗎?”Adonis沒好氣地一聲大吼,自己都這樣拉下麵子了,他在那裏裝蒜?
我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不過也是現在,我才覺得他正常了。
於是,我順著他的話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那把麻醉槍。
“你想讓我打哪裏?還是老地方嗎?”我說的老地方,指的就是他受了傷的左肩。
“隨便,我現在隻想睡覺,明天應該就會有人來找我們了。”
Adonis歪著頭,做好了要被當靶子的自覺。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這會兒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直接對準他的左肩膀,扣動扳機……
很快,被槍射中的Adonis似是累極了,合上臉眼皮子,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瞧,傻人就是有傻福,說什麼時候睡覺就什麼時候睡覺,也算是說一不二的主兒了!
再想想眼前的狀況,我難道真的就要熬一晚上來守著這家夥嗎?
算起來,我中午給丸子帶走的手表應該已經到了楓涇手裏的吧?
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楓涇會在蘇特農場,那完全是因為我能見到丸子。
誰不知道蘇特農場的老板蘇桐蘇老板愛馬如命,其中最愛的就是這匹叫丸子的阿拉伯馬,不過大家不知道的是,蘇桐還喜歡楓涇,也喜歡的要命。
這人和馬比起來,當然是人更加要緊啦!所以當丸子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是楓涇說了什麼,不然,這蘇老板的最愛又怎麼會給輪到我嘞?
仲秋夜裏涼,我身旁這位失血過多的Adonis同誌也情不自禁地縮成一團,無意間扯到了傷口,又是難受地皺了皺眉。
我歎了口氣,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他身上。
怎麼覺著自己越來越像是老媽子了呢?
漸漸地,我也抵不過困意來襲,靠在牆上睡著了,手裏還不忘緊緊握著麻醉槍和霰彈。
隻是並沒能睡多久,我就感覺鼻子被人惡作劇地揪起,還有幸災樂禍的偷笑聲。
“嗯~別鬧!”
不耐煩地驅走那隻作怪的手,我皺著眉摸了摸發癢的鼻子,繼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眼神吃力地聚焦。
“鈴子?你怎麼來了?楓涇呢?”我慢慢地坐起身來。
“不是你讓我們來的嗎?”鈴子把那塊手表交還給我,又瞥了眼洞裏頭睡得正香的Adonis,“他也一起帶走嗎?”
“嗯,他中了彈,要趕緊送醫院。”我點點頭,還往洞口看了看,“你還沒告訴我,楓涇去哪裏了。”
“楓涇去給你收拾殘局了。”說到這裏,鈴子突然板起臉來,“給你項鏈不是讓你胡來的!”
“我也是為了救命,人家可是有槍的!”我嘴硬地狡辯。
“人家有槍也不是衝你來的吧?”她敏銳地說到了重點,“當英雄很光榮嗎?”
“呃……”我趕緊岔開話題,提議道:“我還是去幫幫楓涇吧,你就帶著Adonis回去哈!”
說完,我從地上爬起來就往洞口外衝,隻想趕緊離開鈴子的課堂。
“你……小心點!”
鈴子朝著洞外喊了一聲,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被小羽看到了,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