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的陽光絨絨地似開出了花,輕盈地在枝葉間綻放,織就一襲華美的羽衣。
“姑娘,喝點水吧!”
我側過頭,華容遞過來一杯水,清澈透明,搖晃著蕩起水沫。
“謝謝。”微微頷首,我抬手接過。
理所當然地在我身邊坐下,華容扯唇一笑,“姑娘,你還真的是很厲害!”
“不厲害你們也不會找上我,不是嗎?”所以,就不要在這裏說些廢話了。
華容並沒有不快,相反地,他還十分讚同地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我沒有搭理他的沒話找話。我關心的是遠處還在忙活的沐長笙。
看他任勞任怨給村民祛除魔氣的樣子,也知道他是個有責任心,是真心實意想為天下蒼生做些什麼的道士。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炎筠喜歡的也就是喜歡他這一點,在她化形時給了她一身衣服穿,從此一顆芳心遺落。而炎筠死也是死在這一點上,好死不死偏偏喜歡一個蜀山道士,一個除妖師,結局是死亡也不稀奇。
還是那句話,炎筠是死了活該,沐長笙是孤獨終老,就醬。
“你,喜歡我的大師兄?”華容好整以暇地坐著,腦袋是不動聲色地湊了過來,與我望著同一個方向。
“放心,師兄是你的,不跟你搶。”
“姑娘,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不像是什麼好話。
我輕聲笑笑,淡漠的眸子多了些促狹的意味。
怪啊,怪就對了,不怪不說。
“姑娘,可否告訴我你的芳名呢?總不好總是姑娘姑娘地叫吧?”
“沒什麼不好的,和登徒子保持距離,是我們良家婦女應盡的義務。”我收回看向沐長笙的視線,起身準備繼續投入新一輪的工作。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小青蛇驚慌失措的聲音——
“炎老大!黃豆瘋了!你快點回來啊!”
“……”
擦,這一天天的,就不能讓我安心點過嗎?
我起身的動作一頓,換了個方向抬步便走。
“誒,姑娘是累了嗎?”
“嗯,累極。”我沒有回頭,反而走得更快了。
跟著華容他們出來的時候我還特意把小青蛇留下來看著黃豆……頭上的魔氣,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莫不是看我太閑了要給我找事做?
“炎老大,你快點回來啊!黃豆要吃了我!”
我去,這拎不清的魔氣是把我用完了就扔唄?還想動我的人!
“等著!老子回去便吃了他!”
估摸著後頭的人看不到我的餓身影了,我直接掐訣閃身,竹林裏最後一片衣角也消失不見。
卻不想,暗處卻有一人緊緊握拳,嘴唇咬得泛白,下一瞬便能滲出血來。
這一邊,我剛剛出現在吊腳樓堂中,還沒有適應光線的變化,一陣邪風吹來,麵紗被吹亂,遮住眼睛,唇上便猝不及防襲來甜甜的溫軟。
我,我這是被占了便宜嗎?
臉上的麵紗微垂下來,唇上的溫度迅速離開,麵前站定的人也是一蹦三尺遠。
憤怒在腦中延遲炸裂,我一把揪住那個始作俑者,完美的笑意浮上嘴角,“好玩兒嗎?”
那團魔氣已經成功化形,大抵是十六歲純真少年的模樣,可就憑他剛才那神經病的行為,我認為純真這個詞語不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