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轉頭,我不禁挑眉,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下意識就說道:“舒亦安,你也逃課了?”
聽我這麼問,舒亦安微微一愣,尷尬地搖了搖頭,然後把手上的保溫袋舉高,明眸淺笑道:“我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所以來給你送午餐的。”
眉心一跳,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是汀絲有機餐廳的私房菜。
“嗯,都點了些什麼菜?”我湊近聞了聞,也沒有多麼想讓我吞口水,興許是我現在還不餓吧。
舒亦安見那顆小腦袋靠近,心底微微一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哦哦,有煙熏三文魚,焦糖山藥和鮮百合木瓜銀耳鱈魚粒。”
我,“……”
請問這是個什麼鬼菜色?
低膽固醇,低脂肪,重甜無辣,我完全提不起興趣。
舒亦安敏感地捕捉到空氣中掠過的一絲低氣壓,他眯了眯眼道:“瑾瑜,你不喜歡這些菜嗎?”
不可能啊,這些菜可都是她喜歡的,有機無汙染,吃再多都不會怕胖。
雖然昨天晚上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吃了麼多以前碰都不會碰的路邊攤兒,但是看著她一臉滿足的傻樣兒,他竟覺得十分可愛。
自打她從鬼門關出來,就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在想,這是不是一個讓他們兄妹關係得到改善的契機,甚至是更進一步也是有機會的,可是,就算重新開始了,她也依舊很討厭他,討厭到連欺負都不想欺負他了。
雖然造成這一切並不是他的本意,但歸根結底還是他造成的結果。
今天早上,她破天荒起了個大早就是為了避開他……
“傘拿過來!”懶得回答他的白癡問題,我幹脆一伸手,直接問他要傘。
果然是水星逆行,見鬼的天氣,見鬼的老師,還有見鬼的午餐,我需要出去找喜歡的飯菜吃吃。
“瑾瑜,你要去哪裏啊,不吃飯了嗎?”舒亦安見我轉身就走,心裏雖然著急但還是聽話地把傘放到了我的手上。
“我就是去吃飯啊!”利落地撐開傘,我迫不及待地跳下一級台階,然後又回過頭來,“還愣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跟上?!”
舒亦安隻覺胳膊被一隻小手拉拽,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撞上了她瘦小的肩膀。
他趕緊站直身子,冷不防又撞上了傘骨,但時又不好說什麼,隻能是別別扭扭地窩在傘下。
我別過臉去,無聲地偷笑,不過還是不動聲色地抬高了雨傘。
其實按照我本人177的身高來打傘的話是完全不會造成舒亦安這種尷尬的,但是誰讓我現在是夏瑾瑜,身高1米65,也算是女神級別的身高了,再是在身高1米87的舒亦安跟前就是霍比特人。
雨水來勢洶洶地打在傘麵上,攪得空氣渾濁不堪,潮濕的冷風呼啦呼啦。
其實打了傘也沒有什麼卵用,每走一步都能被水窪帶起的泥水濺濕。
“我來撐傘吧!”
我沒有異議地鬆開手掌,任他握上傘柄。
“我們要去哪裏?”
“隨便,隻要離開這裏。”密密麻麻的雨聲吵得我都快耳鳴了,耳邊刮著的風都快把我的頭皮掀翻了,我不禁揪緊了舒亦安的胳膊,不自覺靠近他。
“瑾瑜——”舒亦安感覺到後背貼上一片溫熱,清甜的香水味飄入鼻尖,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胳膊上的那雙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