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驟然一縮,舒亦安告訴自己,這隻是夏瑾瑜新一輪的整人遊戲,可是還是不禁擔心。
咖啡廳裏發生一切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依舊不願意放鬆警惕,也不願意那個白癡的舒亦安義無反顧地跳進夏瑾瑜精心設下的陷阱!
“夏瑾瑜!”
舒亦安上前拉住被角狠狠地掀開,然後遠遠躲開床邊,本以為她會突然跳起來給自己一巴掌或是一把黑胡椒,誰知道,她還是一動不動。
就像,死了一樣……
“夏瑾瑜!”
這回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聲音也染上了些許焦急,雙手粗魯地將趴在床上的少女翻了個個兒。
粉色的公主床上,少女滿臉蒼白,五官都難受地皺在了一起,鮮紅的血液糊了一臉,枕頭上也免不了沾了些。
舒亦安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中,僵在了原地,看著這樣毫無生氣的她,心底竟然泛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
“舒亦安,關燈……”我顫顫地睜開眼,轉過身,拉過散落一旁的被子重新裹在頭上。
聽著那聲隱隱帶著哭腔的聲音,原本還在無端揣著各種動機的舒亦安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了,隻有那張蒼白的臉一直在腦子裏晃來晃去。
深吸幾口氣,舒亦安還是不由分說地掀開了那礙眼的被子。
坦白說,他還沒有做好要原諒夏瑾瑜的準備。
“夏瑾瑜,轉過來。”
他熟門熟路地從房間裏找出了醫藥箱,聲音還是那麼的生硬。
不轉!我十分有骨氣地背對著他,四肢縮成一團,腦袋埋進枕頭裏,不去管後麵那個神經病。
“我說,轉過來!”舒亦安又一次加大音量,不過這一次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直接蠻橫地扳過我的肩膀,迫使我麵對著他。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我……”我掙開他的手,有轉過身去一陣咳嗽,心啊肺啊都快咳出來了,臉上很快就漲得通紅。
我去,不是吧!
還真的感冒發燒了?
天知道我隻是裝可憐才拚了命地流鼻血,我並不想裝病,更不想真的生病……
“你怎麼樣?”舒亦安煩躁地從醫藥箱裏拿出體溫槍,看著顯示器上的三十九度又是眉頭一皺,“也想把我的鼻子也打流血嗎?”
這人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嗎?我想把這位神童捐給相關機構研究腦部結構……
“咳咳——!”好不容易收住咳嗽的勢頭,我擦了擦眼角的淚,半死不活地歎了口氣,“我讓你出去,我困了!”
我困了,所以你識相的就趕緊走。
“不準睡!”舒亦安撿起鐵盤裏的棉球,胡亂地擦著我臉上的血,那力道,是恨不得把我的臉搓掉。
“疼!”我不適地皺眉,淚花在眼眶裏打轉。
這特麼是真臉啊,再搓也搓不出花兒來!
“嬌氣!”舒亦安冷哼一聲,可手上的動作卻不知覺放輕了許多。
他瞥了一眼那張原本蒼白的臉頰,此時已經是布滿紅痕,不禁垂下眼簾,掩下閃爍的微末愧疚。
“滾開!”我氣惱地拍掉他的手,坐起身來一腳把床頭的醫藥箱踢下床,準備再來一腳把舒亦安也踢下床,奈何他動作更快,大掌輕鬆一握就將我的腳踝扯住,緊接著往他懷裏一拉,整張臉又撞上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