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大眼瞪小眼,我是沒有開口的打算,隻是捧著鈴子給我倒的熱水小口小口地喝著。
怎麼搞的?難道送我來醫院還有江歌的事?
“嗯。”江歌從鼻孔裏哼出一個單音節,嘴角斜斜一勾,手上的蘋果核扔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後落進垃圾桶,“你還記得你昨天說的話嗎?”
我愣了愣。昨天說的話?什麼話?
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用意念告訴他,我不知道他說的什麼。
見我如此反應,江歌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勾了勾唇道:“看樣子就是不記得了。”
我捧場似的點了點頭,然後放下手上的茶杯,抿了抿唇,說道:“最近記性不太好,記不住事。”
他一臉同情地看著我,“看出來了,不過沒關係,我的記性一向強壯。”
我禁不住白了他一眼,我還過目不忘呢,這年頭,誰還沒有點牛叉的特長呢!
似乎是我臉上那幼稚又傲嬌的表情取悅了他,江歌挑起嘴角,邪邪一笑,打開了他帶來的那個保溫桶。
他從保溫桶裏舀出一勺熬得很香的……白粥,喂到我嘴邊,說:“夏瑾瑜,飯到嘴邊了,記得張嘴嗎?”
我會聽不出他話裏的調侃?
笑話!
一點都沒有客氣地含住他遞過來的瓷勺,有人伺候,不享受白不享受,我現在可是夏瑾瑜一般的千金大小姐,次飯當然是要人喂得啦!
吞下熱粥,頓時感覺胃裏一陣溫暖,我好心情地挑了挑眉,“我昨天說了什麼?”
“你說要請我吃飯,報答我的見義勇為。”江歌又喂了我一口,“不過,現在我又請你吃了一頓飯,所以你一共欠我兩頓飯。”
媽呀,這人真的是教養良好的豪門貴族嗎?一頓飯還得攢著來?集齊七頓飯能召喚神龍嗎?
“你可真是會精打細算。”是你爸的好兒子。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必須為自己的生活找點樂趣。”
“勒索我這個病人就是你的樂趣?”
“沒錯!”
“那這張信用卡給你,你下半輩子的飯我都包了,不用謝!”我拿過桌上的錢包,瀟灑帥氣地甩給他一張黑卡。
他沒有說話,輕飄飄地掃了我一眼,沉涼如水的眼神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玩世不恭。
“嗯?你這是要包養我嗎,夏瑾瑜?”
病魔的入侵使我大腦遲鈍,因而我沒能深刻品味出他話裏的危險。
“江歌,你會因為幾頓可有可無的飯菜把自己賣給我嗎?”我眼巴巴地盯著他手裏的保溫瓶。
你倒是繼續喂啊,喂了一半又不喂,把我放在眼裏嗎?
“如果我說,我會呢?”江歌起身坐到我床邊,他手裏的保溫杯隨手放在桌上,上半身不斷逼近。
“臭小子,請問在審美方麵,我給你造成了什麼樣的錯覺?”我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淡定不已。
生病使我堅強,發病使我瘋狂。
江歌這種小腦萎縮大腦沒有的家夥連病人都調戲,我認為,是需要讓他認清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