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麼比不上姐姐嗎?
就因為姐姐是嫡出,自己是庶出,所以姐姐可以嫁給珩哥哥,而自己就必須進宮選秀女?
不,她不要!
她這輩子,就是要做珩哥哥的王妃,不論還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不怕!
荀梅汐眼底的占有欲炙熱瘋狂,抓著燉盅的五指青筋暴起,指關節泛白,就連雞蛋羹裏的熱油濺到手背上都渾然不覺。
好半晌,荀梅汐才回過神來,淡定地拉下胸前的絲絹擦淨手上的熱油,隻見她輕笑一聲,道:“珩哥哥,姐姐不會情願我受委屈,但如果是珩哥哥,成親的時候不出現,也沒關係……”
說完,她便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放肆的寒風四處衝撞,房間的蠟燭終於盡數熄滅。
最後一絲光明撤離,留下的盡是黑暗。
躺在棺材裏的男子,早在荀梅汐轉身的時候便睜開了眼睛。
破碎的星光於眸間閃爍,被風吹亂的青絲散亂披蓋,他薄唇顫了顫,迷離的眼瞳盛滿了思念,幾乎是嗚咽著喊出了心上的那兩個字。
“娘子……”
然後,脫力般地閉上了眼,似乎有什麼晶瑩亦是順遂而下,沒入發間,消失不見。
昨晚,我和白竹吃了荀初雲一頭豬,本來是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道責任感爆棚的荀初雲卻自告奮勇地要來照顧我。
於是,一個堂堂的鎮北大將軍跟著我們回到了破廟,湊合一晚上之後又早早醒來為我和白竹打獵,於是,我和白竹是被烤乳豬的香味喚醒的。
神經病,誰早上會吃烤豬?
白竹也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但是看向荀初雲手上的烤豬時就明顯親切多了。
見此,我歎了一口氣,拉著白竹就施展輕功進城去了。
荀初雲看到身姿輕盈的少女迅速消失在視野之中,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依舊提氣跟上,等他追上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坐在餛飩攤子上吃得開心。
於是,他緩緩走近他們的桌子,也要了一碗餛飩,坐下之後狀似無意地說了一聲:“漪兒,你輕功進步很快。”
我猛然伸掌,扯下荀初雲腰間的玉佩,用力一捏,隻見細細的粉末便順風揚撒在地。
然後拍了拍手上的殘渣,我邪邪一笑,混不在意地說道:“我的武功也進步很快,再也不會隨意讓人欺負去!”
荀初雲坐在板凳上,探究的目光卻隻維持了一瞬。
漪兒到底是被傷透了心,尖銳地拒絕所有善意,好讓他心疼。
他這次從邊疆趕回來,原是受了皇上的旨意,特地來參加汐兒的婚禮,還有……漪兒的葬禮。
可是,他現在隻想好好彌補這個可憐的妹妹。
忽然,街道上開始敲鑼打鼓,熱鬧的嗩呐聲從街那一邊傳來,火紅的綢布牽引著華麗的轎子緩緩登場。
“漪兒,不如你隨我去邊疆吧!”荀初雲這樣說,那熱鬧的紅色並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嗯,也不錯。”我無所謂地點點頭,繼而似笑非笑地摸著下巴道:“在此之前,還得先去小妹的婚禮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