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做的比他更好嗎?”
此言一出,公儀珩一愣,抬眸見自家娘子嘴饞地咬著馬蹄糕,頓時忍俊不禁道:“娘子覺得呢?”
“我不知道。”我老實地搖頭,其實我更想說不相信,畢竟從心性來說,公儀珩就比不過龍承翊,所以我還是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讓他頂掉龍承翊當皇帝。
不過隻要公儀珩想,我還得拚了老命給他奪皇位。
說起來,我的心裏還是挺沒底的。畢竟這身體不是我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項鏈還在,但是項鏈的不靠譜程度跟海市蜃樓有的一拚。
如果用武力鎮壓,我……我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然而,一直到馬車回了恒王府,公儀珩都沒有說出他的想法,我也沒有追問,匆匆回到濛竹苑,洗漱一番後換上了一套墨藍裙裝。
深夜,王府的下人差不多都睡下了,我拿出那半邊銀麵具戴上,縱身約上屋頂,踏著夜色飛往皇宮。
在去的路上,我還能聽見下麵的吵鬧聲,真是精神力旺盛。
抵達皇宮之後,各宮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光線暗淡的區域銳減不少。還有訓練有素的禁衛軍挎著刀四處巡邏。
我趴在屋簷上,冰涼的琉璃瓦振奮精神。
此行的目的地是太醫令,雖然我隻是去過曲台宮,現在便是在曲台宮的屋頂上,不過光是聞味兒就能知道它的大致方向。
禁衛軍一炷香的時間裏會輪崗兩撥,這樣嚴密的巡邏安排給我留的時間就不多了,也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要取龍承翊的性命。
瞅準禁衛軍換班的空擋,我眯起了眼,腳尖在磚瓦上輕巧踩過,餘下樹葉飄過的聲音,如風過境,行人不覺。
太醫令坐落在皇宮的東南方向,此時門口有兩個藥童值守,裏頭亦有兩位老太醫當值,垂閉的雙眸睡意朦朧,隻有巡邏的禁衛軍路過時的那鏗鏘的腳步聲才能使他們清醒。
突地,燭火一陣恍惚,捧著醫書的老太醫軟軟倒下,睡得極熟。
我彈了彈指甲蓋兒裏的十日睡,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太醫們這麼困,那就睡吧,也算我日行一善了。
至於外頭站著的倆,早就被點住穴道,睡是睡不著了,但絕對比巡邏的禁衛軍站得直。
悄悄地跳下簷角,鬼影一般跳進屋子,照著記憶裏的藥方子,我很快就找齊了給公儀珩解毒的藥材,什麼火靈芝、血鈴蘭、絲迷草等等等等,我還拿了兩條金錢白花蛇。
金錢白花蛇不是救命治病的,是用來殺人的,一條給白竹,一條留給自己。
做完這一切,感覺還挺刺激的。我覺得要是恒王妃幹不下去了,還可以發展第二職業,什麼雌雄大盜還是挺拉風的。
突然,太醫令外頭來人了。
我嚇得趕緊躲到藥櫃後頭,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早點走該多好,偏偏要在這裏品味勝利的感覺……
恰巧人聲已近,是急色匆匆的小太監,他壓根兒就沒有發現門口兩個僵掉的石頭人。
“許太醫!許太醫!您老快些醒醒!”小太監慌忙地推搡著迷蒙睡去的兩位老太醫。
“……嗯?”
兩個老太醫惺忪睜眼,其中一個胡子長的太醫問道:“出什麼事了,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