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貴女良多,可荀竹漪隻有一個。至於恒王妃這個頭銜……你既是把這條命看得輕,恒王妃這個稱呼便也與你無關了。”
龍承翊扯了扯身上的錦被,一臉胸有成竹。
“那這麼說非我不可了?”怒極反笑,我竟然已經修煉成這樣的段位了。
“嗯。”
“我可真是榮幸!”
“朕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皇上真是慧眼識人。”我敷衍地哼哼。
不過是拿我去做筆生意,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我們也不過是各取所需,你也不是個吃得了虧的人,想來我也沒能從你身上占到什麼便宜。”
每一個字,他都說得認真,半眯的鳳眸有著說不出的迷人味道。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我這還不叫吃虧嗎?我吃虧都吃到姥姥家了。
龍承翊笑了,“可能我說的還不夠明白。作為你為北越犧牲的報酬,這皇位就歸公儀恒了。”
“!”
這,這家夥的思維也太跳脫了吧?怎麼就拿皇位換了?
“這次,荀梅汐落到這副田地,公儀恒沒少出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身上的喋血之毒也該是解了……照這樣看來,他會是一個很好的皇帝。”
他的意思是,因為有了我,所以他夠格兒當這個皇帝。
他的意思也表示,公儀恒犯的錯,要我給他擦屁股。
很好。
我就是操心的命。
“行,我答應你,去炎閭聯姻。”我隻是一個由頭,重頭戲並不在我身上。
“瞧,你還說不是為了公儀恒才來送命的。”
我沒有說話。看起來像,我又何苦辯解。
“聽說,你在出雲崖底見著了白竹,後來還將他帶回了恒王府。公儀恒身上的毒也是他解的。”
“嗯。”我有些納悶兒,他問這個幹什麼?難不成是真的對白竹有意思?
“去炎閭的路上就別帶著他了。”
當然,我是去聯姻,不是去郊外踏青,拖家帶口做什麼?更何況我是找個地方安靜地死去……
隻是,他為什麼又要單獨提醒我呢?
很奇怪。
“炎閭部落的藩王年邁,你若是能盡早攬權在身,回京之後執掌鳳印,大臣們也斷不會多言。”
是啊,說得的確非常吸引人。
但是我並不在乎。
反而,我的心底掠過了重重大膽的猜測。
“皇位誰坐,鳳印誰掌,於我都沒有什麼幹係。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
“嗯,你問。”龍承翊十分好心情地點頭。
是啊,他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呢?自己要死了還要攪得旁人不痛快。
皇上就應該有這樣毀天滅地的氣勢在。
“你,和公儀恒身上的喋血,同一個人下的?”
“嗯,同一個人。”他認真地點頭,也認真地回答。
“誰?”
“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
“讓我猜猜……”我沒有搭理他,摸著下巴,微垂長睫開始猜測。
“是太後吧?”
不用看龍承翊的表情,光是他那明顯頓了頓的呼吸,我就知道,我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