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的勝利來得太容易,我有些想哭。
不是封億同誌的頑強抵抗不夠強烈,是聯盟的友情堅不可摧。
外援Hugh粉碎了封億同誌的一切借口,像什麼在巴黎沒有落腳之處,身上沒有照顧我的錢之類的,留下一張信用卡,一棟別墅,一輛汽車,瀟灑地趕往米蘭參加下一個時裝周了。
上了車,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管不著封億要把車開到哪裏去,好夢不斷,笑意不止。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機敏的刹車摩擦地麵,若不是我係著安全帶,早就撞上了擋風玻璃。
掀開惺忪的睡眼,我伸了一個懶腰嘟囔著:“這麼快就到了?”
當然不會有人回應我,那個叫做封億的同誌早就下車走得遠遠兒的了。
摸了摸鼻子,我不緊不慢地打開車門,杵著拐杖跟著走。
Hugh給的這棟別墅地理位置很好,遠離市中心,周遭相鄰的住宅區也不密集,十分保護個人隱私。
封億已經打開了別墅的大門,門口的拖鞋一式兩雙,少女粉,男士女士擺一處,頗有新婚的曖昧味道。
封億站在門口,緊緊盯著那兩雙挨在一起的拖鞋,眉頭鎖成九道扣。
我慢一步趕來,看他傻愣愣地動也不動,疑惑地從旁邊擠進門去,打死也想不到封億還有這麼懂事的朋友。
滿意地點點頭,我把拐杖靠牆放著,坐在一旁的換鞋凳上換上拖鞋,一邊換還一邊感歎。
“封億,你朋友可比你上道兒多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可曾感到自卑?”
封億冷哼一聲,也彎下腰開始換鞋,“如果想讓我把你的另一條腿打殘,就繼續說。”
我大義凜然地伸出白花花的左腿,可憐地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一條腿換一個全方位保姆,值了!”
封億嫌棄地看了我一眼,起身往屋子裏麵走去。
我聳了聳肩,繼續杵著拐杖跟上。
嘴巴毒又怎麼樣?嘴巴毒又要不了命,我反正是百毒不侵。
封億走到一樓最裏麵的那扇巴洛克楠璽木門前停住腳步,按下門把手猛地一推,鋪天蓋地的粉色映入眼簾,甜膩的櫻花香氣搔癢鼻頭。
這房間簡直就是升級版的夏瑾瑜臥室,被圈養起來的公主。
我麵色有些發熱,一把年紀了還要住在這麼少女氣息的房間,我有罪。
封億倒是沒有什麼表情,雙手插兜兒,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接下來的幾天你就住在這裏。”
說完,他看都不看我轉身就走,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她走。
“那你呢?”我抓住他的手,“你住哪裏?”
看著我的手,封億的臉色很不好看,但是也沒有立馬甩開我。
他指了指樓上,“我住樓上,最裏麵那一間。”
說著,他又要轉身走,我手上一使勁兒,他還是走不了。
一拉,一扯,我們互不相讓,最終,他還是妥協了,沉著臉說:“還有什麼事?”
“餓了,想吃燒雞……”
“一會兒點外賣。”
“巴黎的外賣,又貴又難吃,我想吃你做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