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崴傷了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
就算加上我後來的自殘,小傷就是小傷,根本上報不了殘疾認證,更談不上要以此為由賴上封億了。
時間一晃,一個星期過去了。
我和封億之間的關係就那樣,唯一隻得慶賀的就是,他終於讓我頓頓有肉,還頓頓吃到飽了。
但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經過封億精心的喂養之下,我腳上的傷隻剩一片烏青,按下去也不疼,故而也不耽誤走路。
告別的時候到了。
然而,當我推開門看到Hugh那張大圓臉之後,我明白,下一個春天到了。
天不負我!
Hugh帶消息來,說是封家的老太君邀請封億和我去參加什麼商業酒會。
光是聽著就很無聊,頂著歐林溪這個身份活著的時候,我就體會了。
封億的眼神裏寫滿了抗拒,但是還是什麼都沒說就上了車。
我挑了挑眉,也彎身鑽進了車裏。
到了封家老宅,我才明白一個道理——有錢人都喜歡包下一座山頭,建一座銅牆鐵壁的莊園,低調而奢華地活著。
我和封億走進莊園,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裏端著酒、笑容慈祥的白發老太太,穿著得體,像伊麗莎白女皇似的,舉手投足間盡是韻味,不難看出其良好的教養。
封母和這封老太君一比,簡直就是野路子,都不夠看的!
Hugh引著我們走到封老太君麵前,笑著打哈哈,封億隻是木著臉喊了聲“奶奶”,我挎著他的手臂也嬉笑著跟著喊了聲“奶奶”。
封老太君笑容未變,那眼神裏的鄙夷倒是比封母藏得深。
封億詫異地瞥了我一眼,也沒有反對。
Hugh就十分不給麵子地哈哈大笑,給了我一個讚賞的眼神。
封老太君倒是沒有再提什麼話茬兒,端著酒繼續和周遭的名流巨賈談天,還不忘叮囑封億帶著我在這莊園逛一逛。
Hugh沒有跟上來,好歹人家也是有身家的老板,不好老是跟在我們屁股後頭,也屁顛屁顛兒地端著酒杯,寒暄去了。
封億帶著我走到畫花房裏,甩開我的手還像避瘟神一樣站到一邊。
“喂,利用完我就一腳踢開,還真是無情啊!”我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我會找機會讓Hugh送你回國。”他轉過身,麵對著我站著。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是封老太君請我來的,又不是你請我!”搞笑!
封億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被氣得。
“你是不是傻?”
“你管我傻不傻!”我白了他一眼,吊兒郎當地翹起二郎腿,“反正呢,我是賴定你了。”
這無賴的話語聽在耳朵裏,封億的心沒來由跳漏了一拍。
他可能是賤的,天生有受虐傾向,碰到一個女流氓怎麼就心跳失常了?
說起來,他也有兩年沒有體檢了……
心律不齊也說不定是心髒病犯了。
“隨便你,酒會結束,你就是不走就打斷腿送走!”他撂下狠話,然後轉身就離開了花房。
我看著那倉皇而逃的背影,心中納悶兒。
這是個什麼鬼東西?變臉跟川劇似的,說來就來!
驀地,我突然看見有個熟悉的人路過玻璃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