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師洋的話,我立刻笑彎了腰,讓姚清想使力也沒辦法,隻能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我笑完。
直到笑出了眼淚,我才甩掉姚清抓住我的手,自冰桶裏拿起那瓶馬爹利,捧在手心裏,長舒一口氣。
師洋看我這副確實喝多了的樣子,點了點頭。
姚清當師洋是準備放我離開了,又準備來拉我。
師洋哪裏幹?到嘴邊的肥肉可不能就這樣長翅膀飛了。
“我說允許她走了嗎?”他一酒杯砸在桌子上。
“啪!”
我一酒瓶子照著師洋的臉揮過去,又是酒水四濺,玻璃碴子到處飛。
“嗝——!”心滿意足地打了一個飽嗝,眼底滑過一絲笑意,我這才無辜地眨眨眼,看著師洋那張鬼見愁的臉,嘖嘖幾聲,嫌棄地退到一邊。
“任纖纖!”
師洋捂著腦袋哀嚎,還不忘咬牙切齒地喊我的名字。
在座的各位都萬萬沒有想到會鬧到這個地步,有捂著眼睛大聲尖叫的,但大多數都是被嚇破了膽,一聲都叫不出來,呆若木雞。
“喊老子的名字做什麼?!”我彎下身,把整個冰桶都抱了過來,在場的要來跟我搶冰桶,連姚清也生怕我再一酒瓶子掄過去。
隻見那個抱著冰桶的任纖纖臉頰潮紅,十分聽話地任由他們把裏麵的酒瓶子一個一個拿了過去,就是抱著冰桶不撒手。
好像是熱得厲害,想要抱著冰桶降降溫。
副導演剛剛叫了救護車,從包廂外麵跑進來,看著流了一身血的師洋,害怕得直發抖。
“師總監,您怎麼樣?我已經叫了救護車,您再等一等!”
“滾開!”師洋一腳踢開副導演一把抹掉已經糊住眼睛的鮮血,惡狠狠道:“任纖纖,你敢打我?”
“嗝——!”我又打了個酒隔兒,醉眼迷離地看過去,“你個老妖怪,嘴裏不幹淨,還打不得了?”
媽呀!媽呀!現在整個包廂都不敢說話了,安靜得要死,就剩天花板轉來轉去的七彩燈光。
在這樣緊張的時刻,姚清竟然覺得莫名好笑。
任纖纖平時就囂張得天上有地下無,沒想到喝了酒更是口無遮攔,心直口快,還……還有一絲絲可愛。
“我說錯了嗎?”師洋現在是腦袋疼得不得了,哪裏還顧得上現在是不是適合說話的場合。
“如果你不是勾搭到了歐林科技的林總裁,這部戲會輪得到你?”
公關部總監就是沒了理智,說話也是有攻擊力的,把個人恩怨說得像是替天行道似的。
但,這話要是放在拍戲前說說,那這些人保不齊就會衝上來把我撕吧了。
不過現在戲都已經殺青了,不論是我的為人還是演技,雖然不是人人喜歡,但也不至於人人喊打。
說白了,師洋這話就跟放屁似的,誰愛聽誰聽。
“嘁!我還需要勾搭別人?長成你這樣就是拿錢砸都不見得有人樂意勾搭!”
說完,我舉起冰桶,裏頭的冰水混合物盡數兜頭澆到底。
隨手丟掉空空的冰桶,我拿起一旁的風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副導演不死心地追了上來,急得一腦門兒的汗,“任纖纖,你要是想作死也不要拉上劇組啊!你把師洋打成這樣,我怎麼向星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