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五千兩!”
“本相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我低聲呢喃,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旁人。
“……”對這佞相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有些習慣了,黑一身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內心。
“如果本相現在給你們修羅殿一萬兩黃金,你們是否可以殺掉買我命的人?”
“相爺,修羅殿沒有這樣的規矩,你還是直接問我下一個問題吧!”
“本相已經問完了。”
清風拂過耳邊,樹叢窸窣,天邊又漏下幾絲亮光,像是破了一個窟窿。
黑衣人覺得自己已經受不了了,再不殺掉這個佞相,他覺得自己可能會短命三年。
然而……
“相爺,為了讓你做一個明白鬼,死後不要找我們報仇,我還是決定告訴你買凶殺相爺的那個人是誰……”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出聲打斷他,“是誰?”
“是當今皇上,宗政律!”
那黑衣人眯著眼睛強硬地宣布,視線緊緊地鎖在我的臉上。
我不以為意地點點頭,心中仰天長笑三聲,麵上卻不動聲色。
“相爺,你不相信?”黑衣人看著這個猴精猴精的佞相,頭疼不已。
“殺手有什麼資本讓本相相信?”我活動了活動了十根手指頭,在安靜的氣氛下劈裏啪啦響。
這群廢物是該送他們去見閻王了。
要說這是世界上最想讓薑雨死的人是宗政律,我信;最想殺死薑雨的人是宗政律,我也信,但……
要是有人告訴我,宗政律會向修羅殿買我的命,我就不信了。
薑雨一死,最有嫌疑的人必定就是宗政律。到時候,天下便會流傳宗政一族恩將仇報,皇位受到撼動,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宗政律沒有那麼傻,他要的,是讓薑雨光明正大地死在皇權之下,而不是在這個陰暗的犄角旮旯莫名其妙地死去。
更何況,這世界上,最不希望薑雨死掉的人,又是宗政律。
至少現在,他還沒有得到玉璽的時候,不會輕易動手。
沒錯,玉璽,就在我手上。
“砰!”一指氣勁穿透樹幹,直接打進樹後偽裝的黑衣人,當即斃命。
“你做了什麼?”
那黑衣人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舉著劍指著我的臉。
“本相最討厭被劍指著!”
我眸光微沉,指間夾住劍尖,輕飄飄一撇,隻見鋒利的長劍從中間處猛地折斷,仿佛活了般射向另一邊的草叢。
又是一聲悶哼,躲在暗處的殺手連呼救都來不及,咽氣了。
黑衣人眼見著暗處的手下一個接一個離奇斃命,握著斷劍的手開始發抖。
我掏出手中的絹帕,仔仔細細地擦著手,唇邊揚起慈悲的笑容,“你,本相允許你問你這人生中的最後一個問題。”
“你,你會武功?”黑衣人眉頭緊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可他壓根兒感受不到麵前之人有絲毫的內力波動,不像是會武功的人。
但,徒手斷劍這事是尋常人可以辦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