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全身上下都在發生史詩級的爆炸,疼痛限製了我的怒火,我特麼不知道自己中了毒?
不過,如果中毒也好,這樣的話,水子衿和斐然簡直就是不可能了。
“去找扶柳。”我緩緩歎氣,咬著牙說出一段完整的話來,“之後,你就可以下去休息了。”
水子衿哪裏還聽得進去,他直接就在床邊坐下,假模假式地探上我的脈搏。
“相爺,扶風扶柳小現在都不在營地,還是讓我來給相爺看看吧。”
夜色漸濃,涼風席卷,重重地撞在氈包上,發出悶悶的聲響,房間的縫隙摩擦風聲,有淒厲的怪叫。
一低頭,水子衿果然看到床上的人冷得瑟縮了一瞬。
“相爺,你的玉佩呢?”水子衿輕輕地放下那隻布滿傷痕的手,低下的眉睫顫了顫。說出這話的時候,他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說出這話,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那塊藍玉是他心口處的鱗片,人魚一族向來將精血蘊於這小小鱗片之中。
沒了鱗片,他們人魚一族的特殊能力也就無法施展,當然是連法術也同樣沒有辦法的了。
所以,他要救人,就必須要借助藍玉。
畢竟,他可不指望這個病秧子跟自己一樣可以百毒不侵。
我能感受到水子衿內心的小九九,可我卻並不想那麼輕易地就把那塊藍玉還給他。
廢話!要是把藍玉還給他了,那他還會留下來不成?
所以,我是不會還給他的。
而且,我還把那塊藍玉藏起來了,藏到了一個他絕對找不到的地方(放心,不是項鏈的空間)。
索性就裝作沒聽到他說的話。
“噗!”胸中一口熱血噴了出來,打斷了我的思慮。
看來斐然是真的想讓我死啊,我已經覺得靈魂和肉體脫離了,麻木得感受不到疼痛。
水子衿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場麵嚇了一跳,躲閃不及,臉上也落了些血點。
他立刻意識到,再這麼磨嘰下去,病秧子可能就會死得透透的,估計自己也要跟著去陪葬了。
“相爺,相爺,你還聽得清我說話嗎?”水子衿顧不得擦掉臉上的血跡,大力地搖晃著床上的少年。
我眯著雙眸,感受著暴風席卷的搖晃,靈魂都快被晃到外太空了。
“咳咳!你再晃下去,本相還沒被毒死,就要被你給晃死了!”一口氣說完想說的話,我又開始喘起氣來,滿口的血腥味兒隻讓惡心得反胃。
“相爺恕罪,我隻是一時情急,不得已才冒犯相爺,不過為了救相爺,我還是會繼續冒犯相爺,請相爺恕罪到底!”
水子衿亦是極快速地說完這些話,便掀開我身上的被衾,手法怪異地在我身上的幾處大穴上點按。
黯淡的燭光明明滅滅,搖曳著拖拽出旖旎的暗影。
純白的綢衫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連腰間的細帶都沒有係上,就在剛剛水子衿的動作之下,微微顯出幾許淩亂。雪白的肌膚曝露在空氣中,還沾著幾片藏紅花,像是花叢裏剛剛嬉戲歸來的精靈。
很美,可惜水子衿現在沒有空時間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