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出來是什麼了嗎?”
我開始了下一瓶酒的勾兌。
“人頭馬白蘭地,club昆庭限量版,產自法國幹邑,2012年。”
我不置可否,又端起另一瓶湊到他鼻子邊,隻不過這一次稍稍拿得遠了些。
“這不跟剛剛聞的一樣嗎?”
我的小動作在夜之弦看來是心虛,是掩飾,這樣一來,他對自己的猜測就更加堅定不移了。
“垃圾!”
手臂一掃,那兩瓶沒用的試劑盡數扔到了廢液處理缸裏,玻璃破碎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區域裏顯得刺耳。
夜之弦身體一僵,他對這一語雙關的唾棄之語感到怒不可遏。
“你到底想說什麼?”
“夜少,我想說你的答案大體上沒錯,但是根本上錯得離譜。”我拿起桌上的手帕擦著手。
“第一杯兌了乙醇,第二杯兌了甲醇。”
這句話對夜之弦來說無疑是最十萬點的暴擊。
作為一個經常和酒打交道的人,最後竟然還是栽在了酒上,這讓他怎麼能夠服氣?
“你胡說,我要求再聞一遍!”
剛剛那一次可能是意外,要是讓他重來一次,他一定能夠聞出兩者的不同來。
“你要是不想要這雙眼睛,我可以給你聞個夠。”
紅唇輕輕帶起一道微妙的弧度,我現在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個耍脾氣的小孩子。
“你是說,我的眼睛會失明,跟酒有關?”
“啪啪啪!”
我輕輕拍動雙手,“恭喜你,終於領會了我要告訴你的真相。”
而坐在沙發上的夜之弦根本沒有心情去計較對方的戲謔調侃,他現在開始擔心起自己的處境。
自從那日和林溪在馬場遇襲之後,他就雙目失明了。
醫生告訴他,他是因為注射的麻藥劑量太大,因而導致了神經性的視網膜損壞。
他當時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出院之後找林溪算賬。
隻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等到出院之後,得到的,卻是那個臭小子死於雪崩的消息,還被一個不負責任的法醫判定為是癲癇發作致使的神經麻痹,很有可能是雪崩前就已經死亡。
對於一個死人還能做出這樣的汙蔑,夜之弦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將這種人打上了黑心無良的標簽,將自己身上的黑暗是抹得一幹二淨。
哼,他倒是怎麼都沒有料到,點破自己身陷囹圄的人就是這個心黑的人……
我沒有打斷夜之弦地思考,按常理來說,他現在會有多種猜測,不一定都有用,但是會對我揪出幕後之人帶來幫助。
“我的眼睛還能治好嗎?”
夜之弦迫切地想要活下去,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也已然忘記自己之前對此人的態度是多麼惡劣了。
“我能。”
聲音如輕羽淡掃,夜之弦皺了皺眉。
他從這簡單的兩個字裏聽出了該死的猖狂桀驁,讓人討厭。
“你以為隻有你可以嗎?”
“時間不夠了,你隻能靠我。”
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對,他的確沒有時間了。
“你的條件。”
“我要回警察局。”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