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完線之後,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我動了動酸痛僵硬的脖子,看到李祺依舊是盯著王雷地屍體看個沒完。
我想,這小子該不會是喜歡男的吧?
或者說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瞥了一眼盤子裏被拆下的外科縫合線,越發覺得這是一起精心設計的連環殺人案。
凶手費盡心機想要隱瞞的事情,又會是什麼呢?
我輕輕撫摸著劉慧的長發,微微濕潤的感覺雖然不像是從水裏剛剛打撈出來的,但也是經過了仔細的擦拭。
是以,這具人皮什麼一點有用的痕跡都沒有。
要想查到劉慧的死因,必須先找到她遺失的軀幹了。
“喂,你要是幫不上忙就趕緊消失,站在這裏招人煩!”
我走到工作台前,又換了一副新手套,早上出外勤之前的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
血檢呈陽性,檢驗到三唑侖存在,在王雷的血液檢驗裏同樣呈現此結果。
三唑侖一般是被製成片裝藥物口服,具有鎮靜催眠和暫時性記憶缺失等作用,俗名蒙汗藥。
但近年來三唑侖大有作為毒品濫用的趨勢,而它在人體代謝中較為緩慢,這也就是為什麼血液檢驗呈陽性的原因了。
也怪不得李祺會記不得是誰殺了他……
口服改注射,不僅是回避了檢查,就算檢查了也隻會讓人覺得他是吸毒掛掉的,還最大程度地減少了遺留把柄。
但,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
做的越多,錯得越多。
我伸了個懶腰,開始填驗屍報告,在梳理的過程中,我也在思考著這其中與夜之弦的關係。
一個是都夜的酒保,一個是曙光醫院的外科醫生,一個是曙光醫院的護士……
他們三個人之間又會有什麼樣的聯係?
然而直到報告寫完,我也沒有想出什麼結果,倒是等來了夜之弦的電話。
“有事?”我擱下筆,沉聲道。
“你出來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有什麼事情在電話裏不能說嗎?”我整理好報告,一會兒準備去找孟醒談談,哪裏還有什麼閑工夫去見他。
“你出不出來?”夜之弦的聲音聽來有一股焦躁。
“不出。”
“你……你出來,我給你看李祺的遺物。”夜之弦本想發火,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耐著性子緩和了嗓音。
“我很忙,沒事我就要掛了。”嘴角無聲地勾起,我還用特意跑一趟?反正李祺就在這裏。
“等等!”夜之弦大喊一聲,“你到底怎樣才肯出來?”
“那要看你找我幹什麼了。”
“我想知道王雷的死因。”
“喲,夜少消息挺靈通啊!”眼中暗芒一閃,我可不覺得一個小醫生的死會引起夜之弦的注意。
“……他就是說我麻藥注射過多導致失明的醫生。”
聞言,我沉吟了半晌,沒有回應他就掛掉了電話。
王雷……
內科、外科、眼科怎麼到處都有你?怎麼就不來法醫科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