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不是?”
我嘖嘖嘴,“沒文化就是沒文化,天天就打打殺殺。”
說完,我頓了頓,話鋒一轉,嗤笑道:“還有,我不打殘疾人,要是請我給你解剖,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夜之弦捏捏拳頭,好半天才將漫上喉嚨間的怒意咽回肚子裏邊兒。
他知道,這女人就是故意跟自己作對的。
真是句句話往他心坎兒裏紮刀子,到底是誰對不起誰啊?怎麼就跟他對不起她似的!
夜之弦抿了一口紅酒,才說道:“你到底查出什麼來了?”
“什麼都沒有查到,初步懷疑王雷是吸毒過量掛掉的。”我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隻是,嘴上老實不老實還要看心裏怎麼想。
我反正是按照凶手計劃的那麼說罷了,就等著凶手露出點小馬腳給我抓抓。
“不是還有劉慧的人皮嗎?”夜之弦繼續問道。
“怎麼,你跟劉慧還有一腿?”我不悅地敲了敲車窗,看著窗外的夜景,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精神高度集中一天了,現在鬆弛下來還真有點困。
夜之弦已經學會將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當屁給放了,故而隻是蹙了蹙眉。
“我才不認識她,隻不過你們警察局不是說王雷有可能是殺了劉慧,然後再自殺的嗎?”
“你的消息都這麼靈通了,還問我幹什麼?”
王雷和劉慧的驗屍報告我可是隻給孟醒一個人看過,再然後就是往曙光醫院的關係,便將驗屍報告放在解剖室了,要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去翻翻看看,那還真的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我以為你這裏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夜之弦抿了抿唇,神色間卻難掩失望。
你以為,你以為……
我還以為自己是談下第一了不起呢!
心知沒有辦法再套出什麼有用信息的,夜之弦沒有再留我,我也沒有死皮賴臉留在這裏。
走到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回到了警察局。
孟醒已經將劉慧的器官和組織在解剖室安置好,我懶得再去打招呼,將門反鎖之後,穿上防護服,戴上手套好口罩。
接下來的幾天,我估計得要住在警察局了。
這案子一天不結,夜之弦和我就危險一分。
我可不像韓冰那樣不怕疼不怕死,替夜之弦擋槍子兒的傻事我估計幹不出來,裝一裝倒還差不多。
我並不急著把劉慧的器官和組織排起來,而是走到那張人皮旁邊,取材化驗。
李副院長的話我可是記在了心裏。
含砷的水可是具有防止屍體腐爛的作用,這也說明了兩個問題。
一是劉慧的死亡時間難以確認,但絕對不會是這兩天的事情。
二是劉慧絕對不會是簡單地死於情殺,而是早有預謀。
畢竟,三年前就簽訂了器官捐贈協議,而且唯獨心髒未曾缺損……
那個叫成安的小女孩兒有必要去見見了。
還有,在韓冰的記憶裏,夜之弦的身邊好像有一個叫‘成叔’的人物。
這一切,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